轻道。
现下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宅子的一处偏厅,虽不会有太多杂人出入,可也是任谁都能来的地方。太习惯隐忍的男人,对欢爱的地方选择是非常介怀的。
“你我身材都不错,不怕他们看。”可冰芝是谁啊?为及笄就已同一群裸身侍卫共浴同欢的冰门门主,哪里会担忧场地为何?这麽一声大喇喇的回应,直把害羞的贴身侍卫弄的脖子都泛起了红晕之色来。
“芝……”没法拒绝,却又憋不住羞怯的莫邪,胸房怦怦撞击,紧张的心绪加深了身体的敏感度。胯下物事恰巧在此刻被握入一双柔荑抚弄,还没弄明白什麽滋味,一股浓稠白浊便倾泻而出,染了冰芝一手。
“涩涩的。”从男式衣襟中抽出一只小手来,伸出柔软粉舌舔了舔,微微皱眉,冰芝评断著他的味道。
“芝!”这下,连莫邪大侍卫的脚丫子都红遍了。
“叔叔,这是不是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停下手中攻击,龙渊以一副专心治学的资优生模样把身子凑了过去。
“笨蛋,这应该叫‘河蚌相争渔翁得利’。”死活不承认自己是食物链中间环节的龙牙,甩出的答案却让冰芝乐坏了。
“哈哈哈──我的龙牙,你的意思是,莫邪对你俩都有意思麽?”
“少主!”
“好啦!我们回房继续。”
“小乖,我也要一起。”
“小东西,可不兴喜新厌旧。”
“知道啦!回去试试御医给的招数,看看能不能一举得女!”
“那个,可能得缓一缓了。”停下步子,指了指从外庭入内来的一抹鲜红身影,龙牙冷声道。
“赤珠,你可算来了。”敛了笑意,冰芝捉住就近的一只大手,感受到温暖从对方手心传来,心头突而涌起的悲伤总算被压了下去,“不对,我现在应该唤你一声盟主大人吧!请盟主大人入屋来坐。”
“谢公主赐座。”红衣微微晃动,像足了当年那些个相守时日的样貌,可身份已然不同。那红巾蒙著面的男人,早已不是她身後的赤珠,成了个万人之上的盟主,背弃了当年一生守护的承诺。
“呵呵,盟主客气。”冰芝握紧手中大掌,寻到了支撑力道,转身回了堂中高位,端正的直视摇曳而入的红衣男子。
面貌被掩,可风情依旧,恍惚间她又忆起了雪山上的点滴,以及那避无可避的分离。
原来再度相逢,不过几年光阴,一切竟已全然不同了。
“你来,是为何?”淡淡的,状似不经意的询问,却轻易显出了她的紧张。
“公主传唤,实属皇命难为,不敢不来。”略带低哑的回应,虽只是疏离之言,竟也被那垂眸的男子说出了几分哀怨清愁。
“我想看看你的脸。”松开龙牙的手,冰芝放弃坚持,快步来到他面前。
“不可。”挡住她伸过来的手,紧紧捉紧,低垂的眸却仍未改注视方向,像是怕两两相望透露出什麽秘密一般。
“为何不可,你不是说,我的命令你不敢违抗麽?”有些气急,又有些恼火,冰芝挣不开他的挟持,声音不由拔高几分。
这是她多年来难得的失控,她不想掩饰自己对他的在意。
这个跟随在身边伺候教导了她太多太多的男人,她到如今仍是不忍放手的。
“事已至此,冰主且当我是个不忠不义的叛徒便可,何必……”
突然上前,一口衔住那张遮面的红巾,施力往後一拖,冰芝成功看到了他此刻的容貌。
“也不算太难看。”吐掉巾子,把那满脸刀疤红痕的脸认真打量了一番,冰芝如是评价。
“却是绝对不好看。”松开握持中的双手,想要捂脸,却被阻住,赤珠叹息般抬起了双眸。眼中几欲垂落的水汽,以及那明晰的伤痛是无法遮掩的。这一刻,冰芝觉得,她有些怨恨垠苍了。
“我不介意这个。”踮起脚,她亲了亲他依旧红润如昔的双唇。
“你知道我介意。”甩开她的手,连连退开好几步,把本身搁在他身後的木椅都给撞开了些。
“你建那拥兵自强的联盟是以为何?”不再步步紧逼,只站在原地,问出心头疑惑。
“最初只为收集信息,尔後,自是想留一席之地自保。”也不避讳,赤珠直言多年来的惶惶不安,“圣上恼我至极,下山後欲赐我高门大婚,不从後他便出手把我给……我只想有力量站在你身边,如此而已。”
“若是与他抗衡,需要笼络帝都中这麽多官宦家臣?”勿需他多言,也明白他被垠苍去势後心头的伤痛,冰芝只想明白他到底为何会开始贪恋权势。
“主子,你可知,这世上有种境地叫身不由己。”摇摇头,不欲多言,赤珠再度垂下了漂亮双眸。一时间,破了像的脸庞变得清晰起来,没了耀眼明珠遮掩,一道道刀痕在白日里也显得有些骇人。
“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你可愿意。”像是下了决心,再度上前,迎上他不再俊美的脸庞,冰芝郑重道。
“你……我……”不知该如何应答的赤珠,愣在了当场,他没想到,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她竟还愿收留他在身边,“我勿需冰主怜悯。”
心头自卑感又再度袭来,他早已不是当初那懵懂少年。
当有些事,注定就争不过的时候,他已慢慢开始学会忍著伤痛放开双手。
“怎会是怜悯?单就你身上的熏香,便能让我对一个男子放下心房来亲近。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