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时候,方言难免有些愧疚。
“对不起,徐师兄,以前对她那么过分,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已经没用。
徐砚喝了一口酒,没答话。
秦明朗见状,换掉徐砚手上的酒杯,“别喝了。酒这个东西没啥好的。倒是你,必须得尽快适应这种单身生活,不然的话,就重新找一个。”
“重新找一个?”
徐砚摇头,“我不缺女人。”
秦明朗给他倒了一杯水,“我当然知道你不缺女人,就算是叶师妹现在估计也念着你,我的意思是找一个贴心的温和的女孩过日子,别再想些有的没的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秦明朗扶额,见到厨房忙碌的方言,声音温柔,“我当然知道。你现在这个状态,典型的和老婆吵架了想挽回老婆的样子。以前方言她不理我,我心里也难受,把自己过得很糟,后来把她追到手了才心满意足感觉人才活了过来。”
“你觉得我会缺一个不要我的女人?”
秦明朗叹息一声,“虽说你样样比我好,但有一样你还真的不如我,那就是不如我实诚。”
拍着徐砚的肩膀,秦明朗真心诚意说道:“其实老早我就觉得你老婆不错。以前跟在你后面乖乖巧巧的,真是挺好的一个姑娘。徐砚,喜欢一个人在意一个人,没那么丢脸。被喜欢的人放弃了抛弃了,自己还堵那口恶气到最后真的被抛弃了,这才是丢脸呢。”
秦明朗家实在是虐狗,徐砚喝完最后一口酒就回来了。
夫妻俩都担心徐砚喝酒了开车会出问题,最后还是由秦明朗把他送了回来。
秦明朗去找车钥匙的时候,方言揣着大肚子出来了。
“师兄,以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抱歉说过一次就行了。”
“师兄,虽然事情过去了,抱歉我也说了,但是没和她当面说真的很过意不起。以前没做母亲的时候,没有体会到这种心情,直到我那次意外失去了自己孩子这次又再次拥有后,才懂其中辛酸苦辣。我以前骗顾天真,说你一点不在乎她,说你和叶梦幽是要破镜重圆的,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留下了不少的阴影。师兄,女人都是没有安全感的动物,如果你真的想要挽回这段婚姻,不如给她说清楚,你是因为喜欢才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因为将就。”
“将就?”
方言点头,“喜欢一个人和他过生活和将就是不一样的。我听明朗说过,男人和女人有些不一样,真心喜欢一个人,是想要把她占有。这种雄性的占有意识其实从古至今都没有改变过。当那个被占有的人不是可以替代的,而是唯一的,那她就不是将就,而是真心喜欢。”
秦明朗送徐砚回去的时候,忍不住叨念了几声。
“少喝酒,喝酒伤身。”
“睡不着觉。”
“我说了运动、放宽心情、放下执念,这些都可以。徐砚,你比我聪明,也比我能干,你也是医生出身,你不会不知道怎么缓解压力。”
徐砚抚着脑袋,“知道又如何,又不能做到?”
“那就解决问题。”秦明朗打着方向盘,“是往前走吗?”
“嗯。”
徐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虚虚点了头。
“既然心里过不去,就去找她啊,破镜重圆又不是不可能。”
“她说她心里有梗。”
“哪又怎么样,那个男人追女人不是死皮赖脸的。她说有梗,你就把这个梗剥掉,剥掉不了你就等时间把它掩埋掉。”
徐砚不再答话,只是缓缓闭上眼睛。
秦明朗也不再多说,“反正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话了。你有空去看看教授,他身体挺不好的。还有……”犹豫了一下,秦明朗还是老老实实和徐砚说一件事情。
“叶梦幽现在挺惨的,没有一个医院要她。林家嫌弃她名声差,也退了婚。听说她妈为了给她弟弟买通关系,把她的房子也拿去抵押了,现在她……”
“我到了。”
徐砚淡淡打断秦明朗,最后撑着车窗说道:“如果你还真的把我当朋友,以后就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因为,我会恶心。”
回家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黑灯瞎火。
徐砚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换台。
电话顾天真肯定是不接了,就连他后来找的个陌生号,她也顺势拉入了黑名单。
这个女人倒是绝情到极点,跑得一干二净。
徐砚靠在软软的沙发上,无声地笑了笑。
爷爷,这次他是真的孤家寡人一个了。
失去爷爷的时候,他其实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永远站着顾天真。
不爱说话,不惹麻烦,只会给他暖床热被子做饭洗衣服的顾天真。
可是这样的顾天真,用了青春最美好的岁月,一直陪着他从逆境中走过来。
曾经,他认为他不再需要爱情,不再需要这缥缈的东西。
可是,他忘了,一个女人能支撑她幸福下去的源泉,就是情谊。
她爱他,她说她虽然哭过但很多时候还是开心的。
她是个傻的,明明都痛得不能呼吸了,却还安抚着他。
就算分手也是,将就着他,宽容着他。
在这一刻徐砚终于明白,她不是麻烦。
他才是她生命的麻烦。
没有他,她才是最幸福的一个。
此时的顾天真在遥远的异国他乡的确很幸福。
她和苏丁丁走了几个地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