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担忧打量起她来。见她脸色紧绷一言不发,周怀深突然压低了声音直直的问她:“是严朗?!”
任意手心一紧,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见过他。”
周怀深就这么看着她睁眼说瞎话,随即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目光一锁,作势就要追上去!任意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怀深哥,我……”
“任意,你要再拦着我,你下一次见严朗可就是在监狱了!”
他低吼一声,见任意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不由得急切起来,随之声音也变得更为强硬:“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就走在悬崖边上?!如果不及时止损,他一脚下去可就再也没有拯救他的余地!任意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严朗入狱?眼睁睁的纵容他变成阶下囚?!”
周怀深的话让任意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但一想到严朗刚刚所说的,她就更加不能放手:“怀深哥,严朗……或许真的没有你说的那样!他做那一切可能是有苦衷!”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这么做?你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苦衷,以至于他把自己当筹码!”
以往在二月大道的时候,周怀深是他们这一波孩子里面年纪最大的,自然而然就担起了保护众人的责任。
任意,严朗,都是他最亲的弟弟妹妹,也是他最为看重的朋友!
“我周怀深一直是独子,把你和严朗都当作最亲的弟弟妹妹,当年你不幸被遇难,我恨自己毫无办法!可是现在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严朗毁了自己!”
周怀深气急的挣脱任意的手!
“怀深哥!”
任意紧紧的拽住了周怀深的衣角,可不料他铁了心要去追严朗,不小心将任意猛地从轮椅上拖了下来!
只听见一阵响声,任意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她的双手依旧没有放开周怀深。
周怀深心内一紧,立刻跪下将任意抱起来:“没事吧?伤着哪里了?”
“怀深哥,我求求你……放过他一次吧,他真的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
任意丝毫不顾及自己伤势,一心扑在严朗身上,就连手背上被擦出了血,她都毫不自知。
周怀深看了一眼伤口,无可奈何的将她横抱而起放到轮椅上,暗沉了脸色一言不发的走到通道门口将铝条卸了下来。
然后再将任意推出了安全通道。
全程,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狠厉的眼神让任意在此时都不敢多开口。
她知道这一刻,怀深哥因为自己妥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怀深哥,也产生了一丝愧疚。这一刻她仿佛被围困在了一个死角,无法说出真正的理由让怀深哥信任严朗,也无法做出任何举动帮助严朗脱离眼前的困境。
这种毫无办法,坐以待毙的心境令她十分不安。
刚把任意送回病房,周怀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神情严峻的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打开房门就离开了医院。
任意见到他匆忙离开,有些担心。
晚上的时候,她腿上的伤口隐隐的发疼起来,一开始她不以为然,想着只是正常的反应,等过了一段时间后越发疼的厉害,她不得已唤来了护士。
护士一打开她的绷带,脸色立刻就变了,立即将医生唤到了病房。
“任小姐,你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与护工说,以后再也别一个人单独出去,哪怕是在医院内也不可以,你的伤口还未痊愈!”
医生抽出胸前的笔快速的在病历本上写了些什么,然后严肃的叮嘱任意。
过后,就有一个护士推着一些仪器来到病房,医生慢慢的将纱布打开……
处理伤口缝合的时候有局部麻醉,所以任意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她的表情木然一片,心早就神游到了严朗身上去。
就连医生什么时候离开,她都浑然不知。
一直到陈潜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时,她才猛地缓过神来。
陈潜将脱下的大衣放到旁边的衣挂上,随即端正的坐在了床沿旁。他打量了任意一会后,才开口道:“严朗来过了?”
听闻这话,任意立刻看向他,眼神中带着许多探究的味道,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陈潜漫不经心的为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突然发声问道:“任意,你难道不觉得爱情这东西很可笑吗?”
他仰头喝了一点水,那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任意的脸。
任意凝视着他:“就算那样,你我都不是一样愿意当小丑来博笑吗?”
听到任意这么说,陈潜微微低头笑了笑,然后从裤兜里掏出几张名片递给任意:“这是一些报刊媒体负责人的电话,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你以后如果需要,可以在家撰稿,我知道你的实力。”
任意紧了紧眉头,正要开口的时候陈潜再次打断她说道:“你后续的治疗费用还有康复中心等问题,我都已经办妥,等我离开之后,会有律师来找你,会详细把中间情况与你交代,你只管好好养身体。”
陈潜的话,好像在交代离别语一样。
“你……”任意突然想到一些什么,停顿了半晌之后才问道,“你不再回国了?”
陈潜顺势点了点头:“我已经办好了我的事情。”
那也就意味着,这一别,很可能都不会再相见。就如当时候任意选择回国那样,那个时候的她,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和陈潜有瓜葛,为了感激他的帮助,她主动给了陈潜一个深深的拥抱。
她贴在陈潜的耳畔,由衷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