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缓而有力,就如同她几日前听到的一样:“冬言,路还长着呢,这世上本就没什么‘非谁不可’的说法,恋爱跟婚姻一样,是机遇,是匹配,说白了就是缘分……”
这正是她去日本前陆江庭当面拒绝她的话。每听一句,她都觉得自己像是挨了一个耳光,痛且耻辱。这些话却被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些她熟悉和不熟悉的人……
她没有再听下去,将手机还给小陶:“他是不是觉得是我故意搞他?”
小陶有点为难:“也不是,但毕竟这视频是你负责的……”
她抬眼看着小陶:“你也觉得是我?”
“我傻啊?”小陶瞪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听说展览前刘葱头接触过这个视频,但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他。我试图跟头儿说,但每次还没开口、还没说话就被他骂了……”
许冬言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小陶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头儿现在是在气头上,冷静下来后他就会明白的。毕竟你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走吧,咱们先去吃饭吧。”
“你先去吧。”许冬言朝陆江庭的办公室走去。
进门时,她看到陆江庭低着头,双眼紧闭,手指按着太阳穴,满脸的疲惫掩饰不住。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又垂下眼去:“怎么不敲门?”
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视频,是我大意了。”
陆江庭依旧垂着眼:“所以呢?”
许冬言想了想,声音低了不少:“这个责任由……我来承担。”
陆江庭无奈地笑了一下:“你承担得起吗?”
第10章10
许冬言一愣,一时间竟无话可说。展会那么重要的时刻,全部门的人准备了那么久,最后却在竞争对手和客户面前丢了脸。这让公司以后怎么做?让陆江庭以后如何面对那些客户?错误已经酿成,她根本就无法一人承担这些后果。
她凝视了陆江庭片刻,垂下头说:“那我辞职吧。”
原本还算气定神闲的陆江庭突然就不冷静了,他倏地抬起眼:“你说什么?”
许冬言很少见他这样,有点紧张:“我……我……我说不用你替我背黑锅,我辞职,我这就写……”
没等冬言说完,陆江庭抬手指向门外,声音冷漠却掷地有声:“出去!”
她凝眉愣了半晌,却不敢在这个时候顶撞他,只能默默地出了他的办公室。
这天之后,许冬言许久没再见到陆江庭,因为她被“放假”了。
公司对展览的事情很看重,老板也被那视频的糗事气得直上火,那天开会就是要点名开除负责视频的许冬言,后来陆江庭因为力保许冬言,也被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最终双方妥协的结果就是,在没找到罪魁祸首前,许冬言先停职。
许冬言在家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正巧这段时间宁志恒在出差,温琴到外地去演出,家里时常只有她一个人,以至于突然有人拿钥匙开门时,她还有点回不过味来。
她站在楼梯上看着宁时修拎着轻巧的行李箱走进来,一进门,就抬头看向二楼的她。
宁时修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再下楼时发现许冬言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礼物不错。”
“你看到了?”她懒懒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没精打采地看电视。
“嗯,刚去画室看到的。”说话间,宁时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又不是周末,她怎么有空在家里看电视?
“今天怎么没上班?”
许冬言百无聊赖地换着台:“以后可能都不用去了。”
“怎么?”
憋了半个月,难得找到个可以说话的人,她也不管对方是谁了。她把电视遥控器丢到一边,颓然地说:“我搞砸了一场很重要的展会,据说原本打算跟我们长期合作的一家设计院现在怕是准备打退堂鼓了。”
宁时修微微挑眉:“就为这事?”
许冬言点点头。
宁时修继续道:“已经被开除了?”
“也差不多,停职了。”
宁时修见惯了张扬跋扈的许冬言,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安静。他不由得笑了:“怎么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停职嘛,一般都只是暂时的。”
许冬言叹气:“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不想连累别人罢了。”
“哪个‘别人’,陆江庭?”宁时修掏出烟盒,眯着眼睛点上烟,“你还真不用替他操心,他现在在你们公司也就是一人之下吧?老板还指着他替自己赚钱呢,他不会被怎么样的。”
许冬言挑眉看他:“真的?”
宁时修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不信?走着瞧吧!”
许冬言之前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心里还多少有些不放心。可眼下宁时修这个“旁观者”都这么笃定,让她心安不少。
许冬言笑笑:“希望你是对的。”
宁时修挑眉看她:“你就那么喜欢他?”
又来了……许冬言刚绽开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
宁时修见状,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默默地抽完一支烟后起身上楼。
许冬言叫住他:“喂,你还走吗?”
“暂时不走了。”
“那未来这些天,家里可能就我们俩。”
宁时修挑眉:“所以呢?”
“没人做饭呗!”
“我不在的时候你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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