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酿的米酒,这是最后一缸了,夏桑不觉得自己以后还有时间去学着爷爷酿一缸米酒,每天晚上喝一盅。用塑料袋装了一些饼干糖果,带上姑妈给准备的纸钱,夏桑骑上电动车,后面是长腿艰难的支愣着的西洲。
他们要去大约骑十分钟就能到的娘娘庙,每一户人家在大年夜除夕这一天都要去拜一拜的,以期来年一切顺利,阖家平安。到夏桑这里,就简化成了自己平安,来年考个不错的大学就够了,西洲好奇的在庙里走走看看,夏桑又添了一句:“希望他早点回家或者是早点学会在这里生活。”
十几分钟之后夏桑收拾好东西带着西洲又回去了,这个时候夏桑才翻出自己的小钱包准备去买菜,虽然说没有参加团圆饭的成员了,但是即使是一个人也要好好过日子的吧。
买菜的地方并不远,就在之前卖笋的小市场,仅仅只有两个人而已,之前陆陆续续卖笋得到的钱已经足够他们两个过好包括除夕之后连续三天的‘小年’了。
鱼是必须要有的,这预示着年年有余,香菇也是要有的,正月初一的早上要吃一餐素菜。还有其他一些喜欢的食材都可以买回来,因为到今天下午约莫三点之后市场上将不会再有人售卖,大家都回家吃团圆饭了好吗。
西洲对于食物并没有很多的要求,当然,对于一个常年食用各类浓度营养剂的生物来说,偶尔换一换口味都是十分奢侈的事,还能有多少挑剔的心情,单单是嫌弃某一种新鲜的食材就已经是一种十分令他震惊的事了。
夏桑还是让他点菜了,这货转点肉多厚实的,例如长条的红白分明的五花肉,硕大的一只猪腿,夏桑僵硬的扯着嘴角和卖猪肉的伯伯笑,伯伯心情很好,每年的今天他的心情都是这样的好:“你这小伙子胃口不差嘛,咱们家的猪肉那是绝对的好,你看,你们来的还早,就剩下这一只猪腿了,再晚就没有了,咱们这是纯正的农家猪,绝对好。”
西洲还看着一扇排骨发呆,夏桑寒毛直立,还买就要破产了,原本计划好可以吃四天的大餐的!
西洲遭遇夏桑的眼神给予的拒绝,委委屈屈的拎着猪肉猪腿看着夏桑又买了一些绿油油红彤彤的配菜。
年夜饭,鲍鱼鸡汤,红烧五花肉,清炒小青菜,水煮鱼片,香菇炒肉片。如此丰盛的一餐尽数落入敞开了吃的西洲的肚子里。夏桑,夏桑只能算是分享了十分之一。
简简单单,平平淡淡过了个年,别人都在走亲戚送年礼,喝喜酒喝到白天笑吟吟的晚上床头打到床尾。夏桑已经闲的开始和西洲一起翻山越岭去找那些埋藏在土里孜孜不倦的啃噬一切口边的东西,让自己越长越大的虫子。
出去一天,可以带回来整整一个奶粉罐那么多的虫子烧成的骨灰,全给贡献给了前院墙角的月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桑觉得这一丛月季似乎更加妖艳精神了,就连叶子也浓绿的仿佛要滴出汁液来,花朵更是在寒冬里争相开放,绿叶下面还隐藏着一些花骨朵。
他们已经走的很远了,以此地为中心划的圆已经超出本市的范围,至于如何在一天之内到达如此远的地方,就不得不说一说西洲的速度问题。
曾经,夏桑以为大华夏,武侠传说中的水上漂,踏雪无痕,追云赶月已经是除却科技带来的高速之外最快且优美而神奇的了。但是,西洲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哦,不,这个时候夏桑已经升起了一个她觉得很荒谬的年头——这货该不会不是人吧!
他的弹跳力,远超地球上的任何一种生物。当夏桑提出可以和他一起去寻找那些虫子的时候,西洲的表情是(=′ー`),眼角瞄到后院咯咯咯叫个不停,努力宣示自己就要生蛋了的母鸡,奇异的回忆起夏桑手起刀落,公鸡的脖子割开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流进准备好的碗里时,西洲扭过头,这是怎么呢?想想就耳尖红!
于是他们在夏桑练功的竹林里,西洲伏下身,背起夏桑,半蹲身体,微微一顿,仿佛空气中有什么震动了一下。西洲轻轻垫脚,好像是仅仅只是这样轻微的借力就足够了,他像是离弦的箭,脱缰的野马(呸,划掉)弹射出竹林。
夏桑只感觉到额前的留海往后拂去,一瞬间视野就开阔起来了。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飞翔天穹的雏鸟,向着天空飞跃,然而她是没有翅膀的,当西洲弹跳达到最高的时候,开始迅速的下落,夏桑想起人们说的蹦极,大约也不差什么了。
西洲在下落的时候已经找准落脚点,他踩在一棵树的顶枝上,压弯了枝头,然后接着枝条的反作用力又一次跃上天空。
如果这里有观众的话,一定会为这样轻巧且又优雅的动作而赞叹,西洲修长的身形在空中翻越,这是在没有人出现的地方才这样肆意的跳跃,当进入人类出没频频的地方,西洲开始降下高度,以一种告诉奔跑加跳跃的方式在山路上飞跃。
这样的速度,就导致夏桑曾经在一天之内从本市范围内的最东跑到了最西,然后以扇形辐射开来,搜寻这个范围内的虫子。
西洲示范捕捉这种虫子的方式,这种虫子是没有办法活捉的,它们时时刻刻都处于饥饿当中,每一刻都在吃吃吃。活捉到塑料袋内,你就会发现很快塑料袋就会成为它的食物,被吃进肚子里,越是年长的虫子食用的速度越快。
西洲从一处微隆的土层正中刺了一刀,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