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本君那个好叔叔。他可什么都不会说,活着像死了一样让人安心。”于君泱嘲讽道:“他也不会提醒本君,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只会看着本君,他只要看着本君,本君就明白他的意思。”
你姐姐才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他不需要说,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够了。”
因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才比他什么都说,什么都做更伤人。
倘若于君泱逾矩,他定然要纠正。
可是她于君澈,那就没必要了。
不可教,不用教。
他看着长大,用尽心血,细心呵护的人是于君泱,他要扶持上位的那个人也是于君泱!
那些大臣效忠是于君泱,连族谱里写着的,也是于君泱。
偌大的西凉,竟没有她半点容身之所。
所以她即位以后性格越来越乖张怪异,为的就是于君曳把她和于君泱分开。
于君泱是于君泱,于君澈是于君澈。
可她也清楚这个举动是多么可笑,没有于君泱,她什么都不是。
“本君很难受啊,真的很难受。”于君泱笑道:“你不喜欢本君,你喜欢你旁边的那个女人,对吧?”
“她可真是个美人,皇姐和她相比也要黯然失色,不过论品性处事,皇姐可要比本君强上太多,若是现在你面前的人是皇姐,恐怕结果就要大相庭径了。”
“是皇姐的,都是皇姐的。”
越子临开口道:“我并未见过你所谓的皇姐,不过,”她微笑,“就算你的那位皇姐再如何的天纵奇才,段长歌也只是我一人的。”
于君泱一愣,“你说什么?”
越子临道:“我说你疯了。”
她的语气又冷又冰,就像于君曳看她时的眼神。
她最厌恶的眼神。
她以为她即位了之后这种情况会有所改变,但并没有,还是如此。
恐怕只有真的于于君泱回来了,他的态度才会有所变化。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本君疯了?”于君泱冷笑道:“本君可清醒的很呢,想出这个主意的人才疯了,他们才是疯子。”
越子临冷眼看着她越来越疯狂的言辞,压低声音道:“拖住她。”
“某?”
“她不是喜欢你吗?拖住她。”
这时候还有心思调侃的只有越子临一个人了,段长歌笑的无奈,道:“陛下,你看,天上有星星。”
青天白日,星星?
越子临差点没拿春水戳死她。
不然叫她说什么?喜欢她?爱她?
段长歌一不想利用一个小女孩的感情达成某种目的,二是她要是真这么做了,恐怕越子临会记一辈子,下船就会帮她把脖子抹了。
于君泱呵道:“段小元帅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不喜欢段长歌,一点都不喜欢。
但她真的想娶段长歌,这样一来,她就不用点燃船上的火药了,她可以借助段长歌的手杀了于君曳。
可惜,段长歌不愿意嫁给她。
既然不愿意,那就一起死吧。
段长歌道:“陛下当真要杀了某?”
“是你,她,还有本君。”于君泱纠正道。
这心魔真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
段长歌无言良久,表情却越来越奇怪。
于君泱本不好奇,却也被她的眼神看懵了。
她知道这定然又是一个缓兵之计,只是,段长歌的眼神实在是……
又是震惊,又是不可置信,仿佛看见了于君月明活着从帝陵里爬出来了一样。
从帝陵里爬出来?
皇姐?!
于君泱猛地回头。
一枚针嗖地从越子临指缝中飞出,直直地扎在于君泱拿火折子的手腕上。
于君泱痛呼了一声,却也拿不住了,任由它掉到甲板上。
不止是手,她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僵,发硬。
段长歌搂着越子临跳了下去。
人入水中,像鱼归了海,连点动静都没有了。
于君泱坐在甲板上,颤巍巍地捡起了火折子。
大抵是麻药之类的东西,那女人总归是没要她的命。
这是做什么?
可怜她是个疯子?
船上没人了,可船还在啊,船队还在啊。
她低笑着,将火折子对准了引线。
火光冲天。
千里航船,灰飞烟灭。
已上了岸离了很远的两人捂住了耳朵,仍觉得响声震天,热浪扑脸。
……
于君曳手里的剑颤了一下,被段思之拿剑指住了脖子。
“降了吧。”段思之道。
于君曳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降了,降了。”
段思之放下剑。
于君曳却拿起了短刀。
血ji-an五步。
“于君……”
“你生了个好女儿啊,”于君曳低笑道:“可惜不像你……”
于君家本也有那么好的孩子的,可惜没的太早了。
都是他纵容的,把于君澈惯坏了,惯的她无法无天。
他知道火药的事,却未曾想过,于君澈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终结一切。
他想起那年冬天,于君泱快不行了,找他过来,请他好好对待于君澈。
他当然答好。
于君泱却道:“澈儿不曾在宫中呆过,这里不比外面,有些无伤大雅的事情,皇叔便由着她,别拘着她。”
他说是。
于君泱这才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他确实不曾拘着于君澈,却让于君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