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他就如同那黑夜中的影子,似乎只在林珑一人面前出现。这世间的人,怕是没有人记得这个影子的存在。他或许飘忽在青城街的深夜,或许流连于城墙瓦房的上空,或许飘渺无踪,根本就是林珑心中的幻象!那么杀了朱大人的人,莫非只是林珑心中的幻象?
“你在想什么呢?”林珑的思绪被打断了去。
“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哎,你不是要查这朱大人的验尸证词么?是不是有线索能救祝先生了?”
“你可知道,当时现场可有找到凶器?”
“官府好像找到了一枚箭矢,朱大人就是被那箭矢射穿的头颅。”
“祝先生一个不懂武功的老实人,如何能将那箭矢插入朱大人的头颅?这点,你可考虑了?”
“啊,给官府解释过了,可却也说明不了,祝先生就不是凶手。官府会问,或许是他用什么东西,将这箭矢插入了朱大人的头颅啊。”
“流火驽。”林珑脱口而出。
“什么?”
林珑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如今,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哎,跟你闹腾这大半天,你就说这话?真是浪费我时间!我先去官府了,你自己回吧!”
林珑的脚步走的甚慢,踏入书局的偏厅时,思绪仍然紧张的在脑子里飞舞着。
“小风,你回来啦?”却是纪敏,打断了林珑的沉默。
林珑抬眼一看,偏厅里三个女人。
纪敏,自是不用多说。
还有那朱鹿仙,歪着头,正看着自己。
另外一人,甚是打眼,一袭白衣,杏眼含情,粉唇带笑,“林姐姐,你回来了?”
鹿仙接话道,“小风,姐姐!”
林珑寒暄,“秦姑娘来了?”
纪敏想着两人该是有些芥蒂,“哎呀小风,你别介怀啊。秦琴是来给鹿仙复诊的。”
林珑笑道,“自是不会,纪敏妹子你说道哪里去了。秦姑娘,鹿仙姑娘的病情,可还有好转的势头?”
那美人儿答道,“再给秦琴一个月,便能好全了。”
林珑叹气道,“哎,只怕是那时就算好了,也等不了她那情郎了。”
“姐姐是说祝先生?”
“嗯,隔两日大理寺提审,怕是会吃些苦头的。”
“我听沈大哥说,他近日也在查此案。”
“沈墨查什么,秦姑娘自是清楚。左右他给我休书的时候,秦姑娘你也在场。倒也无需再试探我了。”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你真是错想了琴儿了。”
纪敏觉得气氛不对,“哎呀,这鹿仙的病情已经好了一半,多亏秦琴的功劳了。对不对呀,小风。”说着,向林珑使了一个眼色。
“自然。既然鹿仙的病情无碍,我也放心了。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你们慢聊。”说着,林珑便转身向偏厅外走去,忽地听得身后那美人儿温柔的声音,“姐姐,我有话想和你谈谈。”
书局的院子里,全然被树荫覆盖,挡住了那烈日头,多添了几分凉爽。
“秦姑娘如今,想谈什么?”
“姐姐,我自知,是我对不起你。”
“秦姑娘未免,太高估自己了。林珑离开沈墨,也并不是因为秦姑娘的一句话。所以秦姑娘也不必道歉。”
“姐姐,你可是还在生秦琴的气?”
林珑转身过来,“秦姑娘,我说你太高估自己了,你是不明白我的话么?”
“姐姐心里,定还是责怪秦琴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林珑顿住,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叹气道,“林珑做什么事,全然不会因为别人想要我怎么样。你所看到的,不过是巧合罢了。我今日,如此和你说话,却是因为你欠了我一些东西。只是,林珑并不想,这么快的讨回来。你若是知道这一点,想必你今后的路,会走的更稳当一些。这世上,大有和林珑处事方法相似的人在。”
“姐姐的教诲,秦琴将铭记于心。”
林珑笑道,“那便好。”说着,便要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姐姐请留步,其实今日琴儿来,有话要跟你说。”
林珑顿住了步子,听得那人在身后道,“沈大哥他,不要秦琴了。昨日他和我说…”
林珑皱眉,打断了那人的话去,“秦姑娘和沈墨的事情,大可不必和林珑说了。那日沈墨来给休书,秦姑娘也是在的。”
那人却未去理会,“你可知道,我不能没有沈大哥。”
一阵大风,吹的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林珑任由这风吹了一会儿,转身过来,“不就是一个沈墨么?秦姑娘,我做一个假设。如若你今生,都没有遇见过沈墨,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那美人哀怨,“我不敢想,没有遇见他的日子。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若那年,你没在湘洲遇见沈墨。如今的你,或许也没有找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你会随着你的爷爷,继续游走于天下间,悬壶济世,救苍生于水火。”
那人踌躇,似是在想林珑话中的意思。
林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这话中的意思,怕是世间少有人明白。我与他们说,他们全都似懂非懂,不置可否。可我知道,秦姑娘,你与那些人不同。林珑觉着,你定能参悟其中的道理,方才费了这些口舌,和你做这些假设。情。”林珑冷笑一声,“很重要。这人世间,确都需要有情之人,方能完成大业。所以情,可以于山,可以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