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二楼的天花板都烧了起来,根本来不及阻止,我、殷兰和小芙只能转移一楼的动物,二楼的文件资料全毁了……”
二楼是协会的办公区,放置了协会自创立以来的所有资料和团队信息,这一把火就将有着三十年历史的动物保护协会的根给烧没了。
路鱼站在火场外,眼眸里映照着面前的熊熊大火,身体是热的,心却凉了。
她想起一年前她接任会长职务时,上一任会长拍着她的肩膀,珍重希冀地说:愿协会在你的带领下更上一层楼。
……
现在别说楼,连协会都没有了。
……
路鱼手心冰凉,喉间酸楚,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沉重的打击,就听到旁边的殷兰大叫:“小耳朵…小耳朵在哪…还有小耳朵没有出来……”
“我晚上的时候把它的假肢卸下放窝里了。”小芙当即回应,然后意识到什么,立马捂住了嘴,表情怔住双目瞪大。
假肢不能长久戴着,每次值班的志愿者都会按时给小耳朵卸下假肢,而这次,谁想到会起大火,慌乱之间忽视了它,而小耳朵没有假肢,它根本跑不出来。
……
看着汹涌烈火,朱志眼睛发红,二话不说,猛地冲进火海,被路鱼及时抓住了手臂。
她重重地推了他一把,神情凛然大吼:“你疯了吗?”
这个时候冲进去,他还想不想活。
朱志捂着发酸的眼睛,指着大火,声音哽咽难受,“但是小耳朵还在里面……”
这话仿佛像针一样,刺痛了路鱼的心,疼得她全身血液凝滞,连带着呼吸都停了。
她何尝不想进去,但是……
咬牙转身看向熊熊烈火,里面陈设已经面目全非,几乎看不清轮廓,燃烧的招牌被火包围着,烧的看不清字眼。
砰的一下,招牌从顶上重重坠落在地,那声音好像末日的钟声,震得路鱼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
耳边传来零零碎碎的哭声,路鱼晃了晃神,偏头就看到殷兰和小芙抱头痛哭,朱志神情疲颓地坐在地上,捂着脸泣不成声。
邵铭一直站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汗湿又冰凉的手,他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想抱住她,告诉她:“他在这里”。
手刚抬起,就听到周围激动沸顶的人声。
“快看,快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火海,眼前这一幕必将使在场人终身难忘。
……
身后是肆虐燃烧的火海,狗花紧紧叼着一只白色的金吉拉,快速往外奔跑,在即将跑到门口时,一道重物瞬间坠下,挡住了它的步伐。
所有人的心都焦灼起来,目光紧紧锁在这只年轻的失去双耳的德国牧羊犬上。
门口的障碍物挡住了出来的路,狗花徘徊了好几次后,突然一跃而起,身形如穿越火线般突破障碍,火势瞬间烧着了它的皮毛,但它依旧如英雄般成功跑了出来。
……
朱志、殷兰快速跑上去,拍灭狗花身上的火苗,小芙抱着完好无缺的小耳朵,痛哭流涕。
……
眼前这一幕,看得路鱼眼睛酸涩难耐,抬起头望着夜空,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邵铭在旁边看的心疼极了,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路鱼握住他的手,吸了吸鼻子,眼睛发红:“铭铭~~借你肩膀用一用……”
说完,她就将头重重地抵在邵铭结实宽厚的胸口上。
她没有哭,只是突然觉得很累,身体很沉,好像肩膀压上了一块巨石,重的她快站不起来。
……
经过消防员近两小时的努力,火势最终熄灭,现场弥漫着烧焦的气息。
“请问谁是这家店的负责人?”一名警察走了过来。
路鱼抬头,声音暗淡嘶哑,“我是。”
警察愣了一下,随即公事公办,“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做一下记录。”
路鱼没说话,点了点头,邵铭环着她的肩膀,小声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眼里的担忧毫不掩饰,路鱼心里一暖,但还是摇头,“你留下来帮我处理现场,好吗?”
邵铭皱着眉头,绷着脸顿了好几秒,才说:“小鱼……让我陪你去。”
他真的很担心她,她一个人去他不放心。
路鱼握着他的手用力几分,示意他不用担心,“朱志陪我去,你留下来。”
……
邵铭最后妥协了,路鱼走后,他眯了咪眼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少爷。”手机响了一声,那端就接了起。
邵铭一反常态,全身气场就像打开地狱之门一样,猛然凛冽肃杀,顿了顿,他直接命令:“立即派人把这件事查清楚。”
“是。”
……
录完笔录已经凌晨五点了,天空还一片漆黑,周围很安静,静的路鱼可以清晰听到自己倒吸气的声音。
“你说店里的灭火器是空的?”
路鱼不敢置信地看着旁边的朱志,怎么可能会是空的,开店前她专门买的两瓶灭火器,怎么可能是空的?
朱志也不相信,但确实是真的。他大学受过消防知识培训,知道怎么用灭火器。
联想着协会最近遭受的一连串事情,慈善晚会募捐异样,协会遭遇多次催债,再到现在宠物店起火……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偶然,路鱼绝不相信,但到底是谁在背后下黑手,她百思不得其解。
“小鱼,怎么办?”朱志拧紧眉毛问。
一场大火将协会烧个精光,几十年的积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