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颜色的红绿灯,而刺耳的喇叭声。
“林砂枝!!!”
方渡青脑中一片白茫茫,只有那道身影和越来越近的大货车,大喊出来的同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嘶哑的,双手微微发颤,却跑不了,没有力气,没有任何可以支撑自己上前的力气。
在眼里慢慢模糊起来的同时,她看见了一道从眼前划过的弧线,和沉闷的落地声。
“……林砂枝。”
她尝试着开口,呼吸到空气,却忍不住一滴一滴掉下眼泪,红灯终于变绿灯,方渡青哽咽着跑过去,眼泪掉落的时候,大喘气,脑袋却更疼。
终于跑到林砂枝身边,她停在那一滩血面前。
顿了三秒,才狠狠扑过去,膝盖撞到了地上,“林砂枝?林砂枝!!!!”
方渡青不敢动她,只看到有血不断从林砂枝口鼻中涌出,她的脸苍白得可怕,一动不动。
“拜托你,醒醒啊……”
掏出电话,拨打最近的急救医院的电话。
方渡青起身,捂着唇,用力告诉自己要冷静,环视了下周围围上来的人群,她拦住了旁边的交通机器人,颤抖着手去点“发生事故及后续处理”的选项。
信息上报到交通局,周围的机器人很快拉起了警戒线,将她和林砂枝围在了里面,方渡青跪在地上,一瞬不瞬盯着面目变得突然很可怕林砂枝,她忍不住不哭,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听到旁边的机器人在做简单的检查,“估计内脏破裂,具体原因不清楚,正在大失血中,陷入深度昏迷……”
冰冷无起伏的嗓音像刀刃,剜进方渡青的心。
她伏在地上,终于哭出了声。
五分钟后,救护车来了,方渡青浑身是血,跟着上了车,一路到急救室,她坦言自己不是家属,医生点点头,转身合上了手术室的门。
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盯着洁白的地面,觉得头很晕,模模糊糊听到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
咚咚咚——
方渡青猛地醒过来,低头,看到了胸口斑斑血迹,她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
眼里还噙着泪,根本止不住。
撑着小桌起身,发现膝盖十分痛,已经磕破了皮,往下渗着血。
一瘸一拐到了监控系统前,看门外的造访者。
时遇殊?!
方渡青往后退了步,牵扯到膝盖上的伤,深吸了一口气。慌张往卧室里跑去,瞬间忘记了身上磕绊出的伤口,火速脱下沾着血的衣裳,换了一身遮住膝盖的连衣裙,才死死关上了房门,重新到大门前,再次往外看了眼。
时遇殊还站在那里,表情算不上耐心,却也没走,皱着眉头,想来是有事。
差点又被他吓哭,方渡青眼泪汪汪地拉开了门。
“你……”
时遇殊失言,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长发散乱,几缕贴在脖子上,额头和鼻尖都有细密的汗,手臂上却有点点血迹,此刻她搭在门把上的手正攥在一起。
“有什么事吗?”
方渡青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还带着哭腔。
她别过头,觉得自己大概暴露了。这么一想就更想哭了,眼角落下一滴泪,她抽了抽鼻子。
时遇殊仗着身高优势,全看见了。
他上前一步,“有事找你。”
本来想直接交了邀请函就走,此刻他却没有说出预想中的开场白,留了个不清不楚的引子。
方渡青果然只能后退一步,“那你进来吧。”
冷不防动作过大,她下意识弯下腰,觉得膝盖又痛了起来,灼热的辣。
眼神看下去,贴着膝盖处的裙子上出现了两团血迹。
时遇殊指了下,“你受伤了。”
“……”
方渡青不想接这句话,因为疼痛,她没有刚才那样害怕,“时局长找我到底什么事?”
前三个字咬得很重,丝丝吸着气。
附上那双黑漆漆的眼,渗满了倔强的眼神。时遇殊揉了下耳朵,觉得自己也不像是作奸犯科之辈。怎么这个小姑娘每次看他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家里有药箱吗?”
“……没有。”
对方没有开门见山的意识,方渡青觉得自己可能被惊吓过度,也被绕进了那座山里。
“我的车里有,你在这等下。”
时遇殊皱了下眉,刚才扫了一眼,这个不小的房子里看起来确实只有一个人居住,在出发前调出来的居民资料里也显示,这个房子的常用人只有她一人。
“副局长,你出去了,我不会再开门。”
方渡青坐在沙发上,沉沉看向他。
说的话还是这么冷硬。
磨了两下牙齿,时遇殊觉得小姑娘比许多刚来的新兵蛋子还要刺头,偏偏长得小小一个。
他本来都转过身去,想了三秒后,直接走到方渡青面前,自上而下打量着他,本来只是想着用哪种姿势把人拖走,看到方渡青往后缩了点,也不想细细选择了,直接蹲下去,弯腰打横抱起。
方渡青立刻一声尖叫。
震得时遇殊耳膜疼,他也没好气地开了口,“能不能安分一点……”
“我没穿安全裤,你不要这样抱……”
方渡青耳朵红透了,坚持着一字一句说完。
见惯了大风大浪,时遇殊表情都没变,腾出一只手,然后将裙子也拢在手臂上,这才低头去看她,“这下可以不说话了吗?”
到底懂得察言观色,方渡青看到他隐隐跳动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