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沈承如何还能肖想国公府的爵位?甚而爹爹若然知道今日之事,必定会对沈承更加忌惮,毕竟那死的裘玉山再如何也是娘亲的娘家侄子,便是为了娘亲的面子,也必然得有所表示……
忙唤过来一旁惴惴不安的陆安:
“你先派些人把守此处,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里,便是这儿发生的事,也绝不允任何人拿出去说嘴,另外想个法子,礼送苑内客人离开。”
陆安长出一口气,又感激的给顾准施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开——
亏得顾大爷是个明白人,真按二少爷的意思去做,国公府可不要成为京城一大笑柄?说不得国公爷都得被申斥。不是顾大爷好言相劝,事情怕是就不可收拾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沈亭一无所知,因房间锁上了,沈亭只能扒着窗户往里看,待适应了里面昏暗的光线,却是脸色更加惨白,甚而连抠着窗棂的手都不住簌簌发抖——
房间里可不是正有三个人?
除了站着的阿兰外,太师椅上那个满身血污的人可不正是沈承?他的怀里,则牢牢的抱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希和又是哪个?
房间里的希和明显也瞧见了贴在窗户上的沈亭,却是很快收回眼神,连调整身形都不曾——
方才沈承奋力杀死藏獒之后,竟是立时陷入昏迷之中,而他身上除了之前的鞭伤外,左右胳膊更有大面积让人怵目惊心的猎狗抓撕的伤痕。
可即便已经人事不知的情形下,沈承却依旧把自己牢牢箍在身下,甚而还一直咕哝着:
“别怕,有我……”
那仿若铁砺般的嘶哑嗓音里,竟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即便希和一向自持冷静,甚而明白,这样的温柔不定是沈承又把自己当成了哪个,却依旧止不住泪流满面。
若非阿兰及时赶到,说不好两人这会儿还困在院中。
只虽是在阿兰的帮助下,勉强站了起来,沈承却不知为何,根本不许自己离开,甚而自己稍有动作,昏迷中的沈承便惊恐无比,除非是挨着自己,才肯安静下来,让阿兰帮着处理伤口。
从小到大,希和总是习惯依赖父兄娘亲,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强烈的需要并依赖着,甚而这人一身伤痕,也全是因为自己而来。
心里一时又是酸涩又是难过,甚而不知为何,还有那么一股酸酸甜甜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那种奇怪的感觉,令得希和不独忽略了身上的脏污,甚至觉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无法思想的呆滞状态,满脑子里除了沈承,竟是再容不下其他人……
希和眼神扫过来的一刹那,沈亭只觉心跳都停止了,却不妨对方竟是平静的又转开,那一刻,沈亭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刀绞。
正自失魂落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来,沈亭回头,可不正是沈佑和顾准两个?
沈佑蹙了下眉头,抬腿就要过来:
“堂兄,你发什么呆?我大哥可是在里面?”
说着便去推门,却发现门竟是从里面拴上了。
沈佑抿了抿唇——沈承自己暂时没有办法拿他如何,却再不会放过杨希和那个贱人。
第41章脱困
这般想着,沈佑一撩衣服下摆,也往沈亭站着的窗外而去。
眼瞧着就到了近前,甚而沈佑已是准备好,待会儿如何大声疾呼——
外面这会儿虽是已警戒起来,可这么多仆人在,所谓人多嘴杂,只要能瞧见和沈承独处的杨希和,不怕那杨希和不就此身败名裂——
即便不经官,可一个私通国公府大公子害死表少爷的名头是少不了的。
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又貌若无盐,看还有哪个人敢娶她。
一时叫着沈亭“堂兄”一时就要上台阶,却不妨本是直挺挺站着的沈亭身体猛一痉挛,然后朝着沈佑就砸了过来。
沈佑忙想避开,却哪里来得及?
两人“咚”的一下就撞到一起。
沈亭直接跌倒在地,沈佑则捂着脑袋,半天直不起腰来,连带的鼻子哪里更是酸疼的紧,鼻血和眼泪一起流泻下来。
后面的顾准终于跟了过来,忙探手扶住沈佑。
“堂兄你做什么?”沈佑攀着顾准,疼的直抽气,却依旧不肯放弃,瞧也不瞧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沈亭,勉强撑着还想去窗户那里。
不想沈亭比他还愤怒,竟是瞧着窗户咬牙道:
“沈承你如何这般霸道……”
却是太过疼痛之下,说了一半又顿住。
后面的顾准眼神一跳,神情就有些莫名。
倒是沈亭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魔咒一般,登时立住脚,不敢置信的瞧着沈亭:
“你的意思是,大哥,他醒了?”
这人是铁铸的吗?那样的鞭刑,自己瞧着就毛骨悚然,沈承生受了一百鞭竟却这么快就醒来不说,还立马就能伤人了?
即便有些不信,却终究不敢再上前——
虽是名为兄弟,可沈承心里,自己的地位怕是连沈亭也比不得的,沈亭不过是摔了一跤,自己怕是要狠狠的吃个大亏。
却又不甘心这样好的机会浪费掉,竟是转了头,勉强搀起似是摔得太狠依旧一脸痛苦瘫在地上的沈亭:
“房间里情形到底如何?大哥,他,就只有一个人吗?”
说道最后已是咬牙切齿,便是瞧着沈亭的眼神也带有威胁之意。
“难不成我还能冤枉了你大哥?”沈亭呛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沫子,强撑着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