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上几顿,保管啥毛病都没了。
先前她还以为只有她上辈子才会遇到这样的人,这辈子……
“没啥稀罕的,有钱人家就这样。”展易随口回了一句,却并不打算立刻回山上去打猎。这又不是饿得快死了等着他救命,横竖只是挑嘴儿,不急于一时。
显然,俞小满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下两人只依着原先的打算,慢悠悠的在镇上逛了起来。
还真别说,不逢集的镇上别有一番风味,尽管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没了摆在街面两旁的各色农家东西,可其他稀罕玩意儿却也不少。
像县里府城里才有的色彩抢眼鲜亮的料子,花花绿绿的摆了一柜子,瞧着比过年前那阵子样式颜色更多。仔细一看,俞小满也明白过来了,年前那会儿虽然东西多,可毕竟是临近年关,衣料子必是要厚实保暖的,不然铁定卖不出去。可这会儿正是天气热的时候,那些颜色鲜艳的料子多半都是极薄的,不至于透出色儿来,可上手一摸就知晓是格外透气的。
这个不错,家里的细棉布剩下不多了,且先前买的时候,光顾着挑淡色的细棉布,如今做成夏天的衣裳后,特别容易脏,还格外得难洗。
依着色儿的深浅,俞小满足足挑了三大块,到时候除了做衣裳外,还可以直接当成薄毯子用,尤其是展易,自然天气热了之后,压根就不盖被子,可夜里的山洞到底是略微有些凉意的,扯这么一块布当毯子盖,还是挺不赖的。
付了钱,看着掌柜的三五下将布扯好用粗布条捆好,展易顺手接过,放到了篓子里。
出了门往右边拐,俞小满完全是由着展易拉着自己往前走,她来镇上也有好几次了,可直到今个儿仍不曾把路给摸熟了,除了每次展易都领着她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镇上的格局略有些乱。
除了横竖两条比较宽大的街面外,其他的类似于一人多宽的小胡同是多之又多,有时候跟着展易往前走着,她都怀疑展易是不是走错道儿了,前头瞅着明明就是个死胡同,结果忽的一拐,再度眼前一亮,又是一条小道儿。
今个儿也是如此,反正七拐八拐的,就在俞小满彻底放弃记路时,展易已经领着她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后院,敲开了后门,跟着一个梳着小两把头的小姑娘进了人家的屋子。
俞小满一脸的茫然,这里头看着并不像是酒楼的后院,因着那院子看着很小,比他家院子都小,且院子里堆放着不少杂物,多半都是柴禾一类的,还有笤帚、簸箕等等,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后院子。
结果,待进了屋子,展易跟那小姑娘点了菜,她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年头就已经有了私房菜?
这个疑惑在饭菜上来后,瞬间就被她抛到了脑后。虽然今个儿早上是吃饱了才下山的,可这会儿早就过了晌午了,她还经历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抢菜大宴,又逛了好一会儿,自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待饭菜一上来,匆匆的扫了一眼后,她忙接过展易拿来的筷子,跟他一道儿吃了起来。
饭菜倒都是家常的,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得极好,味道也格外得棒,可以说,单论厨艺绝对在她之上。
俞小满吃得高高兴兴的,而见她吃的开怀,展易眉眼间也显了笑意,他就知晓小媳妇儿好吃,可他不喜欢旁人盯着小媳妇儿猛瞧的样子,这才一直没带她来镇上吃饭。幸好,这家李婶子因着同他家沾点儿亲,之前虽断了好些年,可上个月他来镇上卖猎物时,意外又碰上了,他还记得小时候吃过李婶儿做的饭菜,一直念念不忘的,先前没机会也罢,有了机会,自是要带小媳妇儿过来尝尝味儿的。
吃饱喝足准备结账,俞小满还在回味方才的好滋味,就听领着他们过来的那个小姑娘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要钱,展易也不强求,索性便道:“那我下回多带些肉来。”
及至出了门,俞小满才从展易口中得知了那家的情况。
算起来,那家当家的李婶儿该是展易的姑姑,当然不是亲的,而是沾亲带故的那种。不过,早在十年前,展家还不曾出事之前,她就已经嫁出去了。这年头的女子,除非嫁的很近,不然出嫁后基本上都会断了联系,那李婶儿自然也不例外。没想到的是,隔了这些年,本以为都不会再相见了,却意外的在平安镇碰上了。
听展易说,李婶儿去年没了男人,婆家那头嫌弃她没生儿子,叫她男人绝了香火,便将她赶了出来。亏得她还有一手好厨艺,领着一大一小俩闺女,藏了点儿私房钱就回了家乡。
可惜她爹娘早在七八年前就过世了,家里倒是还有兄弟,却都各自成了家生了娃儿,原本的家里自然没了她的落脚之地。幸亏兄弟们娶的媳妇儿都不算刻薄,各家有钱的借钱,没钱的借些米粮蔬果,叫她在镇上赁个小房舍,好做些吃食买卖。
因着钱财有限,自然赁不起临街的房舍,还好李婶儿那厨艺是真的不错,附近邻里很是爱光顾。偶尔家里来客人了,也会叫她多做几个好菜充门面,或者要办喜事儿,便唤她过去掌厨,日子倒也还算过得下去。
俞小满边听边琢磨着,想起方才那冯老六求的事儿,狐疑的问道:“既然镇上能人这般多,下河村冯家又不差钱,为啥不叫人上门做些饭菜开开胃呢?”
她从来都知晓自己的厨艺很是一般,只是因着上河村穷困,家家户户都习惯了缺油少盐的炖菜,这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