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衍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闻人歌的眼泪他的确心乱了,他最怕的便是女人哭。
被送往魏国做质子的前夜,母妃一直抱着他哭,自那时起母妃的眼泪在他心中就挥之不去,自那以后他自心底就开始害怕看到女人哭,看到她们的眼泪就无法理智思考。
“过几日,我会再去问一次。”喻衍说完转身离去。褚隼话虽不好听,但是相识多年,褚隼是了解他的,一句话便中了他的软肋。
院子的角落,烧了小半个时辰,才将书房内的东西烧完了。
侍卫们处理完灰烬之后将一副画轴呈给了褚隼。
“陛下,这是您要的画轴。”
褚隼打开画轴,他的目光停留在上面良久,后才将画轴合了起来。
“一切都处理干净,若是有人问起这幅画就说烧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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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黎被闻人歌拉过去好好教训了一顿,还让他在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最后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才把人放走了。
出了他母妃的院子,褚黎便跟撒欢的鸭子一样,直奔喻衍住处。
喻衍被和韩拔安排在一个院落的不同房间,褚黎越过韩拔直接潜进了喻衍的屋里。
喻衍让他不要再靠近,也不想与他说话,但是他若是真的照着这样做了,恐怕就真的和喻衍见不到面,说不上话了。而且喻衍虽然对他说了不少重话但都没有真正做出来过,他心存这侥幸,喻衍说不定也是心悦他的,只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以他的经验看,他就算再靠近喻衍,再与喻衍说话,喻衍生气归生气,但他若做的好了,让喻衍开心了,喻衍高兴也是真的。待喻衍高兴了,之前的事情他也就不计较了。
一见是褚黎,喻衍的脸色就变了,不过身上的防御却卸了下来。
“你又来做什么,我记得刚刚说了不想看到你?偷听的还不够,又来爬墙了?”
喻衍说话句句都在拒绝褚黎,讽刺褚黎,幸亏褚黎脸皮厚听习惯了,站在窗前就如没有听见,“我是来赔罪的。”
“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偷听,也不该瞒着你我知道了你就是喻衍的事情。你生气,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喻衍哼了一声,“每次都是如此,让我打你骂你,难道我就是如此容易打骂人的人?你不怕骂不怕打,我还嫌打你硌得我手疼。”
“出去,别来惹我。再来我可真就阉了你。”
因为和褚隼的一番对话,喻衍想起了母妃,想起了在衍城各种不开心的事情,心中正不快,褚黎算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褚黎慌慌张张,不敢再靠近了,就扒拉着窗户,连连摇头加摆手,“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是看你不开心让你撒撒气。”
“打人能撒气吗?”喻衍反问。
“那我带你在衍城走走吧!”喻衍没有否定他自己不开心的事情,那么他的确是不开心了的。这里是喻衍长大的地方,他应该会喜欢,说不定逛下来就开心了,若是让喻衍开心了,之前的事情说不定就能一笔勾销了。
“越逛越生气。”喻衍瞪了他一眼,衍城对他来说,十年间,除了和母妃一起度过的少数时间,剩下的都是不快的回忆,在衍城走走反而会让他更不快。
“那你想去哪里?”褚黎局促,喻衍以往也有不开心,但是今日的不开心好似又有着不同。
“哪里也不想去,让我安静会。”
喻衍说完,褚隼就崩住了嘴,不说话了,生怕吵到了喻衍。喻衍哭笑不得,“我是让你走,谁让你像块石头一样杵在那里了,看到你我就不舒坦。”
“为什么?”竟然还问他为什么。
“没有原因,只是看到你我就开心不起来。”刚刚和褚隼争辩了一番,他正在心中臭骂褚隼,褚黎就进来了。褚黎与褚隼有六七成像,看到褚黎这张脸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还在为我偷听的事情生气?”
褚黎耷拉着头,“你生气就发泄出来,若是闷在心中很容易就生病了。”他这个样子十分可怜,倒像喻衍欺负了他一样。
喻衍拖着下巴看向褚黎,“你想让我开心?”
“想!”褚黎连连点头。
“那你就给我讲讲你们黎族的事情,讲讲狼神血脉的事情。”
“啊?”褚黎懵逼,“对这些我了解甚少,你从我这里也了解不了多少。母妃和舅舅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说出舅舅后,他又马上改了口,“舅舅就不用去问了,可以去问问母妃,我知道都是她给我讲的。”
舅舅对喻衍有意,若是喻衍真的去问了舅舅,他才是要哭了。
闻人歌流着眼泪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喻衍晃了晃头,把她哭泣的脸甩出了脑中。
“你母妃讲是你母妃讲的,你讲是你讲的,我现在想听你讲,你难道不愿意讲给我听?”
喻衍瞥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想讲我也就不听你讲了,闻人先生却是比你知道的更多,我去问他,他应该是很乐意讲的。”
“别!”褚黎慌忙阻止他,“我哪里说不要讲了,我只是怕讲不好你不喜欢罢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全都讲给你听。”
“你要听哪一个,随便说。”
喻衍皱眉,假意思考了一下,“黎族的由来,狼神的由来,你母妃跟你说过吗?”
☆、第一百零六章
“你想要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