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父亲打断道:“还啰啰嗦嗦干什么,火都灭了。”
“我在问茑萝要不要吃兔子。”博帕立刻赶去劈柴,再也不敢造次半分。
博纳不耐烦道:“茑萝,去给那三个人送点山茶,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好。”绣花的姑娘站起身来,答应完就回屋准备。
风雨似乎已经渐渐式微,但昏沉的天,却半点明亮的征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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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纳凉山的特产比不上南陵原奢华,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茑萝并不敢忤逆博纳的命令,果然拎着滚烫的茶壶来招待苏晟。
窗外仍旧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苏晟悠闲地坐在旁边,抬起比寻常人都显得纯净的眼睛:“姑娘,你的衣裙不错。”
任何姑娘遇到位风姿优雅的异性都会有点紧张,顿时脸红:“是、是吗?”
靠着窗边的沈桐儿顿时鼓起脸怒视。
“这料子并不似纳凉山能纺织出来的,难道村里还有如此工艺?”苏晟转而问道:“我见其他村民都是粗布麻衣,唯独姑娘与众不同。”
茑萝倒茶水的手顿时抖了下,结巴道:“是、是博帕帮我跟山外的客人买的。”
苏晟不置可否。
茑萝沉默片刻,窃声说:“你们要走了是不是,要不然别吃那顿饭,赶紧走吧。”
“为什么?”苏晟似是全然不在意。
茑萝答非所问:“我、我从来没见过像公子这样如画里走出来的人,你为什么要来云州呢……”
“姑娘是在身在福中不知福,现今从南至北都笼罩在异鬼的阴影里,云州虽然偏僻贫困,但相对安定。”苏晟问:“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茑萝年轻的脸上有点沉不住气的感觉。
可惜这时博帕却拎着篮子冒雨前来,貌似和善地笑:“久等了。”
茑萝顿时陷入沉默。
博帕驱赶这半大的孩子:“去帮博帕收拾下炉灶,菜给你们留着呢。”
虽然动作犹豫,但茑萝还是垂着头缓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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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这山林里的野兔味道还真是不错。
肚子饿了的张桃良吃个不停,已经新生疑窦的夫妇也略微尝过。
博纳喝着自酿的酒感叹道:“现在年纪大了,世道也不太平,照以前离家半月,总能打到老虎回来。”
“是吗,您可真厉害呀。”沈桐儿捂嘴胡扯:“还是武艺傍身的好,本来我们一家出来也雇了护卫,结果在入云州前就被异鬼吃了,这实在是无妄之灾。”
“异鬼真的那么可怕吗?它们长什么样子?”博纳放下酒杯问。
“多半像是长了长毛的巨人,没有眼睛,嘴很大,里面全是尖牙……”沈桐儿形容了几句,想到自己的真身,不由声音哽住。
苏晟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侧头大听:“听博帕说,是您一人把它养大,不知您的妻子……”
“她难产去世。”博纳苦笑:“养大个孩子不容易,特别是在这种地方。”
他刚刚说完,始终忙着吃喝的张桃良便咕咚一下趴在桌上。
沈桐儿也虚弱地扶住额头:“我……我怎么这么头晕……”
博纳没有太多反应,愣愣地继续说:“为了博帕,这些都是不得已的……”
说着他便拔出腰后的短刀,狠狠袭向拖腮不语的苏晟。
没想看起来气质文弱的苏晟却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握住他的手腕,咔嚓一下,就掰断了这个壮汉的胳膊!
沈桐儿嘻嘻笑了声,再不演下去,站起身问:“怎么,博大哥看我们要跑,就急着谋财害命吗?”
第61章成长的代价
博纳看起来坦荡宽厚,可被苏晟制服后却显得格外不淡定,疼得满地打滚之余还用力喊道:“你们明明吃了药……怎么会没事!只要是个人……”
沈桐儿一把将他揪起来:“因为你是没遇到不是人的!”
骨折的极致疼痛让博纳的脸色好比猪肝,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我们谁也不是、当真路过而已,倒该问你想对我们做什么吧?”沈桐儿厌恶地蹙眉。
正在屋内剑拔弩张的时候,慌张的博帕忽然冲了进来,扶住父亲哀求道:“公子、姑娘,饶了我爹吧,他发现你们带了不少金银珠宝,一时鬼迷心窍才计划谋财……无论要杀要剐,我都愿为他承担。”
“帕儿,你快走!”博纳痛苦嘶喊。
苏晟将他从桐儿手里拽开:“少在这里表演父子情深了,所谓长生不老的谣言也是你们放出来的?吸引无知的外来客到这纳凉山,仅仅是为了求财吗?”
“这个传闻我们当真无辜,月见族的老人自来长寿,只是这些年越来越多的族人离开这里,开始到外面的世界谋生,村子才一蹶不振。”博帕看到父亲的胳膊弯曲成了古怪的角度,自然在遭受极大的痛苦,不禁眼圈发红:“种地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仅靠我们几个难以活命,爹他也是没别的办法,这才铤而走险,求求你们大恩大德,放他一条生路吧。”
“没办法就该作恶?”沈桐儿怒斥:“今日放了你们,就是日后坑害他人!”
苏晟不屑地丢开博纳,劝说:“娘子莫为这些鼠目寸光的山野村夫动气,如果你看不顺眼,宰了他们父子便是。”
“姑娘息怒!”博帕赶忙摸出个药瓶:“这、这就是解药,桃良兄弟还昏着……”
沈桐儿没好气地接到手里,转身去喂给张桃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