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麻烦,但凡预计到会出麻烦的,她会想从源头掐断,阻绝出麻烦的可能。
韩玉听了,挥挥手,“行,哥知道了。下回,哥再来,会老老实实送个拜帖,求得那叡王恩准,再从正门进来。”
韩雅举起杯子和他的碰了碰,“这才是我哥嘛。”
韩玉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就差全身长心眼了,咱娘还老说你什么都不懂,担心得很。”
“行了,哥这就回去了,你好生待着啊。要是受委屈了,就回家来,知道吗?”
“知道了。”
“那哥走了。”
“嗯。”
“哥真走了。”
“走吧。”
“没良心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随风飘散在空中,韩雅再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人走了,韩雅没马上起身,自己在院子里坐了会儿。
刚嫁人就和娘家人划清界限,三哥怕是伤心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三哥的性子,今日不说清楚,往后,他做得出来更出格的。
日落时分,戚叡从外面回来,进了书房。大拇指习惯性的抵着太阳穴,揉了两下,手上动作一顿。
今天,没有头痛......
有多久,没有睡实沉过,他已记不清了。昨夜难得的睡了几个时辰,要归功于王府里多出来的侧妃。
按理,他该庆幸。只是此刻,却是心里沉得很。
在统共见面两次的侧妃那里,能睡过去,这很不正常。
这侧妃一家,倒是玄得很。
那一晚,韩侧妃夜探叡王府。人来之前,他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梦见一个黑衣女子朝他走来,眉眼清晰。
刚睁眼琢磨梦境里是什么意思,这侧妃就过来了。与梦中之人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突然出现。
而他确信,之前从未见过她。
这事,叡王爷自己沉着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
这等玄,且不能解释的事情,搁到书生身上,会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两人是天作之合,是美满良缘。
偏偏这人是戚叡,在阴谋诡计、刀光剑影中长大的叡王爷。风花雪月和他半点不沾边,思来想去,叡王爷觉得这很可能是韩家人使的手段。
毕竟,韩家人接到圣旨之后,小动作就没断过......
深邃的眸子中,暗潮涌动,搁笔,出声,“偏院今日有何事?”
叡王话刚落地,一个黑衣人闪现,拱手,“回禀主子,紫荆山庄韩玉午时进了偏院,与韩侧妃在院子饮酒,半个时辰后离开。”
“说了什么?”
“侧妃让他以后走正门。”
“下去。”挥退暗卫,戚叡静坐了片刻,起身去了偏院。
叡王府偏院
韩雅一天没见到王府的正主,想着他晚上不会过来了。便拿了账目来看,账目是前几日便收上来了的,准备婚事这几天,她也没空看,遂留到了现在。
看着看着,桌面上罩了一片阴影。抬头,就见叡王爷背着手垂头看她手上的账目。
饶是韩雅胆大,也被吓了一跳。微微蹙眉,随手合上账目,“你来做什么?”
“这是本王的院子。”戚叡说着话,目光直视韩雅。
韩雅不喜欢他的目光,侵略性太强。但回避似乎显得她很弱势,强迫自己看回去,“我要一个人睡。”
昨晚是逼不得已的做戏,今日再过来就是多此一举了。以他叡王爷的实力,实在没有三番两次演戏的必要。
“可以,归宁之日,侧妃一个人回。”戚叡收回视线,淡淡道。
韩雅收了账目,起身到外间喊了妙菱过来,“去拿一床昨日的喜被过来。”
妙菱得了吩咐,正往外走,就见江飞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她顿住脚步,看向韩雅,“小姐?”
韩雅见此,示意她先等等,转头问叡王爷,“王爷,你今日是洗漱了过来的吧?”
抱被子进屋的江飞脚步不停,抱着被子的手却紧了紧。好不容易,爷忍了一个女的躺在他身边,还愿意来第二次。可别因为她这句不识好歹的话,让爷不高兴了。
“没有。”
他正忐忑呢,就听叡王回了话。还好还好,爷没有发火。怕挨着爷的眼,江飞放了被子,就快步出了里屋。在外间就放缓了脚步,听到那侧妃让候着的丫头去取水来,才稍稍松了口气。
戚叡洗漱的功夫,韩雅将自己的被子对折过来,铺了半张床,然后只着里衣钻进去。
收拾妥当,她露着半张脸和戚叡说话,“你以后再过来,提前打声招呼,自己洗干净了再过来。”
戚叡正好洗完,顺手将帕子丢到盆里。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该知道,本王并不缺钱。”
言外之意,那合约他可以随时作废,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韩雅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怕,掩着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下回我会注意说话的。还有,我知道王爷不缺钱。但这世上,没人会嫌钱多。”
戚叡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脱了鞋,躺下,半晌问,“你这屋子里点了什么香?”
韩雅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如实回答,“我从不点熏香。”
第11章头痛
想了想,韩雅接着问道,“你喜欢这香?”
香味?
她不用熏香,也不用香囊一类的。她不喜,身边的丫头也都不用。
那么叡王闻到的只能是果香或者酒香。
韩雅喜欢吃水果,一年四季断不了。一时吃不完的果子,就放在桌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