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气和失控之间挣扎着。
“我们先出去。”她没有被情绪掌控,拉着我走出去。
车站里回城的人并不多,我们很快等到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城区跑。
妈妈给出的目的地是家里最大的公园,傍山而建的,适合春游踏青和锻炼。
我们到达时,还是下午正热的时间。如果不是非常了解这个公园,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点进来。
我们爬上山,绕到另一面。这里郁郁葱葱的树荫下,有一个小凉亭,因为在背面很少有人光顾。我们直冲而去。借着独特的地势和浓郁的树荫,即使在夏天的下午,那里都会足够的清凉。
妈妈仔细的看了我的后背。她没有太惊慌或是愤怒。我很欣慰,想到李医生的火疗能力真是惊人。
“李医生人很好,她本来打算再治疗一次。”
“没关系,你大姨那有自己的医生。如果需要就再去一趟。”妈妈一开口,比我观察到的更加镇定,“还痛吗?”
面对她不能彻底撒谎。“衣服磨到的话,会有一点,就像新肉刚长出来被蹭到了那样。”
“很痛吗?”
“不会,就一点点。”在程度上可以隐去一部分。
她仍是心疼的叹了一声,“他们用火打你时,有多痛?”
我早已备好了答案。
“这几天天天都是这样训练,倒没觉得有多痛。就是太生气,太愤怒了。没本事反抗。”我给她一个笑,她会理解。
但她笑不出来。
“欺人太甚。”她喃喃道,“还是这样。”
“我以后再不去他们的地盘就行了。”我宽慰她。
她看着我,很自责。这让我更难受,一个普通人不该承受这些超出寻常的事。
“我一去,大姨就让她的人来找我。”我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了。”妈妈没有意外。“她和我说了不少事。现在的局面,大集团各自盘踞一块地,独立掌权。所以这集团掌权人的女儿,就自以为是一方公主,为所欲为。”
“你已经知道我受伤了?”
“大姐昨天电话告诉我了,那女孩争风吃醋,让手下人趁着训练故意伤你,断掉你进入他们集团的机会。”
我迅速的思量着妈妈知道真相的可能性。
“这样也好,他们把你逼出来,就不用我们自己想办法退出来。”
那么,还没有人告诉她事实真相。真正要伤我的那个人,其实是大姨自己的人。
我让自己放松的笑开来。“他们让我进,我也没资格进啊。我什么掌控力也没有。”
“你训练的时间不够。”妈妈竟然反对,她显得很矛盾。
我并不介意这样的事实。
“和我同一个房间的女孩叫谭依柯。她是大姨的干女儿。她在出列前,把我一起拉到了水底,结果她爆发了,成了真正的水控,而我却不能。我进去时什么样,出来还什么样。”我自嘲的笑着。
“那你一点不一样的经历都没有?”妈妈没有和我一起开心欣慰,这有点奇怪。
“没有啊。就是在水下差点窒息。不过没到那程度,”我及时更正过来,“谭依柯她自己也受不了了,就爆发了。我跟着她上去的,两个人都安全。”
没有必要把当时血液沸腾和那些转瞬即逝的小水泡都讲出来,我身上一点变化也没有,这就是事实。
“一点不一样都没有?”妈妈第二遍问。
“你看我有什么变化吗?”我避开了回答。
妈妈的视线移到了地上,独自思考着。
这又让我想起了蒙梵。为什么这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会做出同样的动作,简直叫人心烦。
“好吧,”妈妈很快收回神。“我们顺其自然。”
当下的事情梳理清楚之后,就可以轮到以前的旧事了。
“妈,我想知道家族的事。”我恳请道。
她微微的点一点头,一副终究躲不过去的决然神情。她叹息着,树风吹散了她的头发,凌落在她的脸上,但她没有一点想去抚开它们的意愿。
“我们是一个不一样的家族,林氏家族。就是在他们的世界里,我们也是不一样的,独特的。但这没有让我们家族更幸运,反而像一个诅咒,我们几代人深受残害,剩在这世上的,也没几个完整的。”
我深吸了一口,这样的开篇太吓人。
“是一种特殊的掌控力,水控中的特殊掌控者。那种能力,只在我们家族里出现了遗传。这就让那几个魔鬼发疯了。他们日日夜夜想研究出内在的原因,联系,无论什么,他们只想找到能够获得的办法。整个家族的人几乎没有幸免的。可实际情况呢,我们几乎都是没有掌控力的普通人,他们能在我们这些普通人身上找出什么东西来?那几个魔鬼发疯发狂了,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每一个都不放过。”
我捂住了嘴巴,发不出声来。她的意思是,她也......
“我那时候没真正经历过,也是整个事件已经到了最后的尾声。这种疯狂本就不该持续那么长时间那么大范围。但你大姨不一样,她年纪最大,小时候跟着父母受过迫害。”她停了下来,说不下去了。
我也跟着泪眼朦胧。这就是家族史。蒙梵提醒过的,悲惨。
好一会过后,妈妈才从往事中抽回来。
“集中大迫害结束后,我们也一直在逃难,到处逃,到处躲。生活苦不堪言,父母的身体更是越来越差。最后不得已,就把我们放在了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