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爬了一米多,这下,如果跳得比较准,是可以跳到围墙外的。她小心翼翼地目测着距离,心算着力道。
正在她专心致志时,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差点没把杜荔阳魂给吓飞,她寻声望去,竟是在围墙外头,立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弃疾,女的,杜荔阳没见过。
弃疾正以疑惑、探究、好笑的目光将她望着。
“我……我……我……”杜荔阳绞尽脑汁编故事,忽看见树再高一点的地方,有一个鸟窝,她便来了主意,“我见这树上有个鸟窝,我好奇有没有小鸟,便上来看看。”说着,还嘿嘿傻笑着。
“哦?如此?”弃疾含着几不可查的笑意,道。
“自然如此,不然你以为怎么?”杜荔阳翻了个白眼。
“那你不打算下来么?”弃疾问。
“当然要了。”说完,杜荔阳就准备往下爬。今日看来是逃不出去了,而且围墙外怎么会又是一处院落?想着想着,突然脚下一滑。
弃疾一看,不及多想,一个飞身,将那挂在树上摇摇欲坠的女子抱了下来。
杜荔阳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知怎的就到了别人怀里,一股香草气息幽幽弥漫进口鼻。差点从高处坠落时那种心跳加速,到了地上竟也久久还没停歇。她望着他,愣了半天。
“表哥,这位是……”忽然一个柔美的女子声音惊醒了杜荔阳。
她赶紧站好,看向那名女子,只见她纤瘦婉约,芳姿绰约,杏眼含露,细眉如柳,丹唇似染,美得孱弱,美得惜怜。她一笑,一双杏眼晶莹如送秋波。
弃疾介绍道:“这位便是鄢国公主,昨日才寻到的。”
“哦?”她上下打量一番杜荔阳,“鄢国女子果然生得水灵。”
杜荔阳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发言。
弃疾又介绍道:“公主,这位是安远侯之女,我的表妹桃夭。”
“桃夭?这名字甚好。”杜荔阳惊诧,这名字是源于诗经里的桃夭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夭咳嗽了两声,道:“公主谬赞了。”
“嗯?你怎么了?”杜荔阳见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关切问。
桃夭道:“我身体不好,让公主见笑了。”说着,又咳了两声。
杜荔阳了然,没再问。
桃夭看向弃疾:“表哥,今日午膳不如在我这里吃吧,公主也在。”
弃疾笑道:“表妹身体虚弱,需好好休息,我们在这里用膳,又要劳烦你了。”
桃夭笑道:“表哥,我很好,你就留在这里吧。”
弃疾又道:“表妹,改天吧,待会我还得进宫一趟。”
“如此,那表哥自便。”
“那表妹多休息休息,明日我再来。”弃疾道。说完,便准备走,杜荔阳见状,跟上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立在原地弱柳扶风的桃夭,她眼中那情绪,似不舍,藏柔情。杜荔阳忽然懂了什么。
—*—
等出了安远侯府,杜荔阳好奇问:“弃疾,你们两家就隔一道墙?”
弃疾走在前面一点,回答道:“嗯。”
她贼笑着跑到她身旁:“你那表妹,似乎对你有意思嗫!”
他蓦然停下来,此时,已走到司马府大门阶梯下,他转身,看看她:“她乃我表妹,从小便和我们几个兄弟一同长大,亲如一家。”
杜荔阳笑道:“那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叫,表兄表妹,天生一对。”
弃疾也笑起来:“还没问,公主大早上爬树,当真是为了看鸟窝?”他才不信她为了看鸟窝,看她被发现时的表情,倒像是做贼被发现了一样的惊慌失措。她十有八九是想逃走。
杜荔阳吞吞吐吐道:“我……我说的是是是真的,我真为了看鸟窝。”
“你这公主真特别。”说完,笑出声来,踏上阶梯,往府门走去。
杜荔阳见他走远,心念一动,偷偷往旁边溜去。
等弃疾上完阶梯,一回头,人却不见了,他无奈一笑,又跑下阶梯追去。发现及时,杜荔阳还没跑出五米就被逮个正着。
“公主,你又要何往?”弃疾嘴角上扬,戏谑道。
“额,嘿嘿,我……我……我想出去走走,额,要不要一起呀?”杜荔阳缩头缩脑地编了个自己都骗不过去的由头。
“好。”没成想,弃疾十分容易就答应了。
☆、神秘遇刺
集市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杜荔阳起先还闷闷不乐,可没走多久,就被这沿街的景象所吸引,一下跑去看卖珠玉金钗的,一下又跑去瞧卖衣服布匹的,再又好奇地钻进人堆里看杂耍。总之,看见什么都新鲜,都有意思。
弃疾不紧不慢地紧随其后,虽觉得这女子举止太过出格,但也感觉十分新鲜有趣。
杜荔阳忽而瞧见一个卖面具的摊子,一下来了兴趣,跑过去,一眼就相中了那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拿起来,看了又看,试了又试。
“如何?好看吗?”把面具比在脸上,兴奋地问弃疾。
弃疾虽好笑,但也十分配合地点点头:“好看,你喜欢?”
杜荔阳可劲点头。
弃疾自怀里掏出几个铜币,给了商贩,那商贩收下后,喜笑颜开。
杜荔阳愣了愣,不好意思又厚颜无耻道:“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呢,额,既然都付钱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
说完,便将面具戴在脸上,又自顾自往人群里钻去。
弃疾随其后,不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