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慎落水,寻了两月,毫无下落。听闻梓邑在两月前来了位外乡女子,是以我家公子特地来此确认。”
杜荔阳一听,他们要寻之人在渡云梦泽时落了水,而且是在两月前,这时间,这地点,怎么会这么巧印证在了她的身上?“你的意思是,你们家主人和你们家夫人还没来得及拜堂,你们家夫人就落水了?”
“夫人娘家不日前送来了夫人画像,大可一观。”蔡从走出去,没一会儿手里拿了一卷轴回来。将那卷轴展开来。
那卷轴原来是一副帛画,一张女子画像。那画中之女子,那模样,那五官,着实让杜荔阳一愣。像!太像了。
“吾家夫人右手掌上,有一个桃花状胎记。”蔡从见杜荔阳表情,随即补充一句。
此言一出,屋中的青燕面色一变。
杜荔阳也被惊住,她缓缓抬起右手,摊开掌心,果然,一朵桃花胎记开在她的手掌上。
蔡从见她摊开了手掌,当即跑过来一看,这一看,他欣喜不已。总算找到了。他转身,跑到门口去,对那门口马上的贵公子道:“公子,找到了!”
☆、公主夫人
那公子一笑,道:“好,请回去。”
说完,他身后一队护卫齐刷刷下马,随着蔡从鱼贯而入乔家院子,一时间,乔家不算宽敞的院落里,站满了人。
蔡从看着正发愣的杜荔阳,双手拱礼,然后跪在地上,他身后的一众护卫也十分整齐划一地跪了下去。一瞬间,十几号人纷纷跪在了杜荔阳面前。
“夫人受苦,我等来迟,请夫人回府。”蔡从铿锵有力地说。
“请夫人回府。”他身后的护卫齐声附和。
杜荔阳愣住,青燕愣住,乔母愣住。一时间,整个院子安静下来。半晌,还是小初阳一声哭啼才打破了僵局。
青燕抱着小初阳轻轻拍背。杜荔阳简直不敢相信:“这不可能!我叫杜荔阳,我来自公元2017年!怎么会是你们的夫人?”
蔡从道:“夫人,定然是你,还请随我等回府,公子还在院外等着。至于乔家,夫人大可放心,他们照顾夫人有功,会赏丝绸十匹,金百两。”
杜荔阳道:“可我并不记得我是你们家夫人!”
蔡从道:“夫人那日沉入云梦泽,想来是受了惊吓,一时忘记也属正常,待回府后,公子自会请来楚宫最好的医者照料夫人。”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她真是他们夫人一样,知道她是从云梦泽被救起来的人只有乔家人,旁人无从得知。可是,她刚刚决定在这诗经楚辞的年代做一个平凡的农妇,怎又突然杀出这么一帮子人来告诉她是什么夫人?那阵仗,那气势,分明是来绑架的。
良久,趁大家都还在等待她的答复之时,她跑进屋内,一把将门推过去,关上,还上了栓。
“夫人,夫人,还请随我等回府!夫人!请开门!”
门外的叫门声,扰乱了杜荔阳的心思,而青燕却用一种难以置信又哀愁的眼神凝视她。
“荔阳,或许……”青燕说,“或许,你的家人来寻你了。”
“胡说,这个时代怎么会有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在未来!”
“荔阳,那日鱼把你从云梦救回来,你身上的衣着高贵华丽,腰上的佩玉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你双手如玉,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你说你失忆了,不记得家中之人,或许,他们来寻你了,门外的,正是你家之人。”青燕说这些话,越说竟越带了些忧伤。
“姐姐!他们真的不是我的家人,我发誓。”
“荔阳,”乔母摸索着,拉住杜荔阳的手,“你是否要走了?”
“我不走,我昨日才答应了鱼嫁给他的,我怎么会走?”杜荔阳安慰道。
—*—
弃疾见半晌都无人出来,便下马亲自进院看看。却见蔡从正站在一处紧闭的门下叫门。
他走过去,问:“蔡卿,如何?”
蔡从回道:“秉公子,夫人她,将自己锁在里头,不肯出来。”
弃疾挑了挑眉,向蔡从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蔡从靠近,弃疾悄声道:“卿,莫不是你认错了人?”
蔡从激动道:“公子放心,断然不会,她便是公主。”
“那你说她怎么不肯开门?你夫人长夫人短的,恐怕是吓到了人家,要知道,和亲之女,十有九个是不愿和亲的,不然她怎么跑到云梦泽里戏水去了。你一来便亮了身份,恐吓着人家了。”
蔡从似乎恍然大悟:“或许,这便是她失忆的原因。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解释清楚。”
弃疾拦下,“不必”,然后又朗声道,“来人,夫人失忆,不愿回去,可夫人乃鄢国公主,我之未婚妻,怎能流落乡野,去,将门撞开。”
两名护卫答:“唯。”
屋内众人一听,本来大家还站在门边,现在赶紧后退。
杜荔阳一想,门早晚会撞开,撞开的话门就坏了,还不如将门打开,看他们要做什么!她将门栓拔下,开得门来。
一开门,门口站了个华服公子,那公子见她开门,笑了笑。
杜荔阳冷哼一声,盯着他,道:“你要做什么?”
弃疾道:“不管夫人愿意记得或是不记得,王命在身,只要你是鄢国公主,就当随我回郢都。”
杜荔阳冷笑道:“回郢都?夫人?公主?我身份真多。我声明,我叫杜荔阳,不是公主,也不是夫人。”
弃疾笑起来,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