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糖糕,又买了夫人们、少爷小姐们各自爱吃的点心。家仆们空着手来,满载而归,满满当当。角门林生管家等了大半天,着急的乱转,一见琴妈妈回来,跟见到天神一样迎了过来。
“哎哟我的妈妈,您可算回来了!大夫人在章正院正厅等您呢,赶紧过去吧。”
琴妈妈点点头,吩咐黑子:“把给老太太、大夫人的点心单独挑出来给我拿着,其他的你交给林生家媳妇去一一分派了。”
黑子应了。
她又和林管家道:“我这便去见夫人,你找人带这孩子去朴宜院,让阙云照看一下,洗个澡换身衣裳什么的。”
林管家抓住菱萱就塞给后头的婆子,几句吩咐,那婆子就走了,一壁又赔笑:“这些小事不劳烦妈妈操心,妈妈赶紧去章正院吧,得从角门过去还要一时呢。”
琴妈妈脚步不停,笑骂道:“催催催,你可扛着我这个老婆子去算了。”
林管家当即低下头,拍拍后脖颈,“您老骑我脖子上都成。”
琴妈妈笑的合不拢嘴,不与他插科打诨,忙的去章正院。
萧府大夫人此时正不安的踱步,外头窸窸窣窣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婢女惠香打起帘子,喜滋滋的跑来,“夫人夫人,琴妈妈回来了。”
大夫人终于松了口气,忙道:“快把琴妈妈请过来。”“是,夫人。”惠香转身去请了进来。大夫人一见琴妈妈,便执了她双手道:“我的好妈妈,有什么事都可以同我说,离府这事着实过了。五少爷刚出世,哪里离得了人呢。”
琴妈妈给大夫人见了礼,皱着眉头道:“夫人也说五少爷刚出世,离不得人。老奴也不想这样,但府里不是那等捉襟见肘的,就可着我一个人照顾那些少爷小姐,实在吃不消。只好出去逛一逛散散心。”
大夫人没话好说,确实是家里事多她混忘了,对琴妈妈的散心的说法不置可否,但这老货又动不得,如今既给了个台阶,她就老实下,以息事宁人。“妈妈消消气,咱们府里可离不掉你。若是叫老太太知道我怠慢妈妈,定会生气的。五少爷出世,家里事多,是我的错。这不命人找了十几个小丫头来,您可劲挑,留下几个都可以。”
琴妈妈大手一挥,“夫人严重了,老身哪敢怪罪夫人。这不还去京城一品煌给夫人买了糕点孝敬。”她示意,身后跟的丫头捧来锦盒,那锦盒是特意挑的,大夫人喜欢面上的东西,至于里面是什么,轻易是不打开的。
果然大夫人所谓的好脸色真诚许多,让惠香收下,“我就说妈妈不是那等拿大的主儿。只是这日后呀,出府逛去也得带了人,万一有那起子不长眼的冲撞了妈妈可就不好了。”
琴妈妈眯起眼睛笑道:“大夫人疼惜老身,老身省的。”
算这个老东西识相!大夫人堆起满脸的笑容,“丫头们都在外头等着,妈妈喜欢哪个留哪个,全留下也不嫌人多的。”
“丫头不必挑了。带孩子这等活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得让孩子们喜欢服气才行。我才在街上逛,已看中了一个小姑娘,让人带去朴宜院洗漱了。”琴妈妈说的慢条斯理。
大夫人微一怔愣,继而展颜道:“妈妈看中的必然是好的,花了多少银两也不必动用公家的钱,全算在我身上。”
当初老太太怪不得让大夫人理家,就是有眼力见。话只说了一句,她便晓得该接正确的下一句。琴妈妈笑眯眯的伸出三个指头,大夫人连连道:“不过三十两而已,不值什么。惠香,取了银两来。”“大夫人,是三百两。”琴妈妈拦住惠香。
“三……三百两?”大夫人瞠目结舌,她不是没见过银子,也不是抠抠搜搜的人,而是没有哪个下人值三百两银子。
琴妈妈倒是淡定的点头,“小姑娘生得好,又有灵气亲和力,夫人见了就知道了。就这老妇我还多掏了五十两定银。”
大夫人没办法,让她出那样多的银子简直是放血!真是恨得后槽牙咬得咯吱吱响。“既然买的是萧府丫鬟,哪里好让妈妈添银子。三百五十两全从我这里出,到时候把妈妈的五十两封好了,原封不动的给你。”
琴妈妈笑眯眯地:“哪里好让大夫人掏腰包。”这笑容奸猾的紧。大夫人心里暗骂‘老狐狸’,面上还得笑着说:“区区五十两罢了,琴妈妈劳苦功高,萧府上下哪个不感激?就这,老太太怕是要怪我小气呢。”
“老妇一向不居功。”琴妈妈眼巴巴的笑着看大夫人。大夫人心里一咯噔,‘糟糕!上了这老奴的当了!’遂咬咬牙,笑道:“瞧我这记性,本来丫鬟小厮的采买不归琴妈妈管,琴妈妈不辞辛苦走这一遭,合该买了补品来吃吃。”惠香取了满满三百五十两银子来,她笑骂:“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再去拿二十两银子来告慰妈妈辛苦?”
惠香瞅大夫人那个肉痛,不得不又去取了来。这会子琴妈妈二话不说,统统装进兜里,才慢悠悠道:“老妇多谢大夫人了。”“应该的应该的。”大夫人快要撑不住笑了。
“呀!”琴妈妈作势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差点忘了,老身还要去给老太太送糖糕。大夫人知道,那京城一品煌的白糖糯米糕,冷了克化不动,可就不好吃了。”
大夫人秀美的脸颊肌肉抽搐,还得笑着,“那我不留妈妈吃茶了,惠香,送妈妈出门,妈妈小心脚底下。”
琴妈妈行了礼转身出门,大夫人眼神随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