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使扮得乐悠悠,忽悠着大众。
这头,惊鸿岛,药田上,阮阮的小调,哼得很是轻快悠扬。
说这惊鸿岛真是个好地方,雁西他们离开已经半月,可岛上并无半点混乱,该种花的种花,该纺布的纺布,集市照摆,学堂照开,似乎不受半点影响。
或许也不是毫无影响,起码对阮阮而言不是。
惊鸿宫众人早已对阮阮十分好奇了,都想知道这姑娘是有何三头六臂,竟能开了岛主那棵老铁树的花,得他另眼相待,甚至入住若芙宫。
要知道,那可是未来主母才能有的待遇,自然,在他们看来,阮阮成为他们未来的夫人,也是早晚的事,八九不离十了。
之前碍于岛主的威严,不敢躁动,此时,岛上无主,却是来了机会。
于是,雁西不在的这些日子,阮阮的生活可是十分的精彩。
也是这些日子,她才知道,初见时的个个冰清玉冷,竟有大半是装出来的,阮阮第一次,如此深刻的理解“假正经”三字的意思。
雁西离开第一天,浅清拉着她一聊就是一下午,问她的喜好,问她与雁西的相遇,问她对惊鸿岛的看法……
阮阮虽然觉得奇怪,这姑娘平日里虽是亲切友好,但也没那么热情没那么奔放啊,再者,自己与她何时这般好了,还能一起闲话家常?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与她说了些,自然,删了些事情,又加了些。
阮阮不知道的是,浅清哪里是突然变得活泼热情突然跟她好了,之前那是在她家岛主眼皮子底下,不敢乱来好吗!
之后几天里,阮阮总觉得像是在哪都有人跟着,时时都能感觉到怪异的视线。
可每每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唯有惊鸿宫的人,巡逻的巡逻,扫地的扫地,啥也没做的,那也或是步履从容,目不斜视,或是三五成群的闲聊打趣,无半点不寻常。
见她回头还施施然一拜,状作关心,“姑娘可是有何吩咐?”
阮阮纳闷,却也无可奈何,只是越发的觉得害怕,毛骨悚然。
阮阮那几日里,那叫一个疑神疑鬼惶恐不安,一吹冷风就是一个寒颤,就得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其实众人也很无奈,谁让她这么敏感。
每日里,阮阮还会在屋里发现一些珍奇异宝,有看上去价值便是不菲的珍珠宝石,有做工精巧的人偶玩具……全都是她喜欢的。
若是平时,对着这些东西,她定是会笑得合不拢嘴的。可现在,这些东西来得诡异,问浅清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阮阮哪里还笑得出来。
拿在手里就是烫手山芋,扔吧,又舍不得,不扔吧,来路不清,无法,阮阮只得专门问浅清要了一个桃木的匣子,据说桃木驱邪嘛不是。
那几日,除了药田,阮阮是哪里也不敢去,对着她的花花草草,对着那竹屋的怪人,絮絮叨絮絮叨,十之八九是害怕猜测,故事编了一套又一套。
可惜,花草不会说,屋里的人不愿说,她没寻到半点安慰,此时,阮阮有些想念雁西了。
要说阮阮怕什么呢,左右最怕一个死,怕死的阮阮,怕鬼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了。
惊鸿岛不是属于她的地方,也没有一个她熟悉的人,遇到这种事,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再害怕,生活也要继续不是,于是,战战兢兢过了几天,阮阮终于决定,奋起反抗!
使劲地回想曾经见过的那些道士驱鬼的物件,问浅清要了一堆大蒜和糯米,和一把桃木剑,只可惜岛上没有狗,拿不到黑狗血。
一切准备就绪,阮阮便开始布置了,可是,即便见过猪跑,阮阮也还是不知道怎么用啊,只得胡乱的画画瓢。
大蒜糯米洒了一地,就连桌上,床上都不放过,一边洒一边叽里咕噜念叨“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自在菩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总之,将她能想到的都念了个遍。
浅清看着她神神叨叨地折腾,只觉得奇怪,看不懂也就随她去了,至于满屋子的蒜香,也只当她爱好比较特别吧。
原谅浅清打小在惊鸿岛长大,岛上不信牛鬼神蛇,又没有和尚道士,她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她听最多的,不过是传言中的东海仙山罢了,那还是因为听入岛的人说起。
不过,驱鬼一事,不宜声张,浅清不问,阮阮以为她知道,便也没说。
于是,当阮阮假装出门后又偷偷溜回来在床底藏了半天,看到推门进来的浅清,想到的只是,浅清怎么进来了,那鬼可别被她吓走了呀。
可是,浅清后面怎么还有人?
浅语?童沐?他们来干嘛?
咦?他们要干什么?
“你说,主母会喜欢这个吗?之前给她的她似乎都不太喜欢呢。”
主母?谁?这个又是什么?童沐的话听得阮阮一头雾水。
“会的吧,这红璃,可是很难得很漂亮的呢,我们都很喜欢,主母也该会喜欢的吧。”
红璃?那又是什么?
难道……
听着浅语的话,阮阮隐隐有了猜测,而猜测也很快得到了证实。
只见童沐很是慎重地打开了手里的布包,露出里面的东西,泪滴的形状,红的鲜艳欲滴,又不是单一的红,深深浅浅的颜色,星星点点,就像包涵了万象星辰,美得惊心动魄。
阮阮不知该作何反应,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提着的心放下了,却放得似乎太低,沉沉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