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之长叹了一声,认命一般地垂下头,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来:“常小姐要老夫为何人效力?东宫还是定王?”
季瑶瞧着他这仿佛被人拿了刀子威胁的模样,略微有些不快,沈家欠下的债可以说要用常家五分之一的家当去偿还,她还没说什么,沈家的人倒先委屈起来了。
“沈将军误会,我方才确然提到党争,可我从未说过要沈将军为东宫或者定王效力啊。”
沈庆之闻言猛然抬头,他算是彻底摸不清季瑶的心了,拧眉诧异道:“不是东宫和定王,那是谁?”
“当然是我啊!我忍痛为沈家填了债务,为什么要让沈家白白地去为别人效力?”季瑶目光热切地望着沈家父子,满脸的认真反倒让面前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说之前沈庆之为了债务选择无奈答应季瑶,可此刻他却是有些犹疑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呢?
他常家是要做什么大事,既然不参与党争,那需要沈家什么效力?沈庆之抬眸看了一眼面色淡定的季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保这是一个更大的陷阱,当下摇头道:“你让老夫为常家效力,可是天下人都知道,你为东宫效力,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老夫仍旧是为东宫效力,这……又有何差别?”
“天下人?天下人知道就对了。”
季瑶这话传进沈庆之耳中,沈庆之却是目光一震,随即陷入了深思,一旁的沈昭守闻言却是又耐不住性子,嗓门如炸雷一般在格间里头回荡:“说了半天,你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你若是真的有心要替沈家填债,不如就大大方方把要求说出来,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昭守!”沈庆之加重语气瞪了他一眼,侧身看向季瑶之时脸上却已带了笑意,点头道,“只要你如约不让沈家牵涉党争,那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答应。”
沈昭守原本气盛之极的神情一下子愣住了,随即闪过一丝欣喜,他首先是个商人,如今背上这样的债务心里已惶恐到不行,忽然听到一向固执的老父亲竟然答应了,激动的有些站不住。
可是很快,当他瞧到沈庆之那双黯淡的眼眸,心口不由得一个酸软,迅速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慢慢低下头去。
沈家父子的神情自然都在季瑶眼中一清二楚,季瑶实在是不愿意瞧见这场面,当下点头起身道:“那我们今日就在此定下君子之约,还望沈将军他日一定要履行诺言!”
沈庆之见季瑶没有让他签什么欠条之类的东西,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了她一回,他自个儿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老眼一转,迅速摘下腰间的玉佩递到季瑶面前:“好,这枚白玉龙纹玉佩便当做是你我二人之间的见证,还请常小姐收下。”
季瑶看着面前的玉佩愣了一愣,伸出去的手一转到底是将玉佩推了回去,迎上沈庆之惊奇的目光,笑道:“我拿着这个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只怕不妙,我相信沈老将军,沈老将军也不必拿玉佩作为见证,债务我会想办法尽快解决的。”
今日匆匆一见,短短几句却让沈庆之对季瑶刮目相看,他收回白玉龙纹玉佩,朝着季瑶微微点头示意:“那就静候常小姐佳音了。”
季瑶跟着颔首示意,随即转身出了格间,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显眼的笑意,她是商人,她从来不与人做平白无故的交易。
更不会让自己痛失那五分之一的家底,既然付出了,自然是要对方付出至少双倍的代价,这样才能回本。
目前确然不需要沈家参与什么党争,但既然已经将沈家的一条腿拉进了泥潭,另外一条腿只怕也逃不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太子(求首订)
金陵这几日接二连三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皇帝胸口沉闷不已,便是连今日的午膳都有些吃不下。
一旁眼尖的老公公寻思着,如何想办法让皇帝吃一口午膳,一个脑袋便在这时鬼鬼祟祟地探进了大殿之中,老公公瞧见以后也不声张,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御书房。
不过半炷香的时刻,老公公又急匆匆跑了回来,与方才淡定的脸色不同的是此刻满脸都是惊慌失措,开口之时,声音都抖了三抖:“陛下,刑部尚书秦宗求见。”
皇帝还从未瞧见过他这般模样,当下有些惊奇,微微颔首示意秦宗进谏。
“宣。”
秦宗的脚步声在老公公这尖利的声音中传进御书房,他满脸横肉颤抖不已,显然是有什么大事要说。
“臣……秦宗参见陛下。”
“出什么事了?”皇帝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笔,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人。
秦宗紧张地吞咽下一口口水,压根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人,艰难开口道:“帝陵爆炸案,臣已有了些头绪。”
“你说,朕听着。”
皇帝神色虽然紧绷,好在还算平静,此刻耐心倒也十足,秦宗这才缓缓张口道:“臣在帝陵之中找到了炮卫军兵符。”
说话间,他已伸手将炮卫军兵符从衣袖中取出,一旁的老公公忙接了过去,急步将兵符递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方才听闻这炮卫军兵符五个字心口已是猛然一颤,却仍存了些侥幸心理,直到这炮卫军兵符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这才欺骗不了自己。
炮卫军兵符向来都交由东宫保管,这段时间里从未出过任何的问题。他只当是太子尽心尽力做事,没成想,如今竟然出了这样大的乌龙。
皇帝伸手拿起那块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