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烧?”
佐曼插了一句嘴:“体温38,还没有降下来呢。”
☆、年关
谢宁并没有抗拒夏承言的关心,而是微微笑着:“外公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夏承言堵住了谢宁的嘴:“是,外公不是不通情理,让他知道了你这会儿病成这样,你说他会不会很通情理的让萧佑就此消失?”
谢宁脸色的笑容顷刻间淡了下来。
“谢宁,就算老头子们都容忍了他,也不代表我们还能看的下去,你应该明白能走到今天我的手段并不温和。”
夏承言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是个温和的人,可他生气的时候才是最可怕,而谢宁最大的软肋恰恰就是萧佑。
宋瑾用热毛巾祛了身上的寒气,也没有上前,干脆走到窗边,靠着窗户环胸看着他们一团人,话也没有多说。
舒曼看着夏承言和宋瑾之间,莫名的觉得气氛有点儿让人惊讶,但是身为外人她也不好多问,只能干巴巴的给夏承言让出位置来。
谢宁叹了口气:“是我自己失控了,只是想出去冷静一段时间而已。”
夏承言接受了这个解释,他明白谢宁并没有想要尽心用力保护萧佑,而他们也看在谢宁的脸面上并没有对萧佑出手,这是个隐性的协议,前提是萧佑并没有出格到他们需要清理门户。
谢宁并不想暴露自己脆弱的部分,只能抿了抿唇,换了一种方式解释:“向他发脾气也只是发泄情绪,想到了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
夏承言轻柔的抚了抚谢宁的肩膀:“好好休息吧。”
他说完就站起身来,宋瑾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佐曼耸了耸肩也跟着他们离开,舒曼踌蹴两分,随后轻轻的走到一边坐下,打算陪谢宁一段时间。
谢宁意外的没有赶她走,或许是因为曾经一瞬间的心动,他对她意外的宽容了很多,并没有过分拒绝她的靠近。
谢宁没有拒绝舒曼的陪护,却也不想再说话,显然他还很累,他松松的把头往后仰去,闭上了眼睛。
舒曼再次看着他的手出了神,修长白皙的手指,肤质细腻柔和,淡青色的血管蜿蜒曲折,点滴的针头用胶带固定,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莫名的有些刺眼。
舒曼缓缓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很凉。
谢宁被惊动,转头看向她,舒曼才反应过来,有些窘迫,却又不舍得松手:“你的手好凉,冷吗?”
谢宁摇摇头,抽回自己的手,重新闭上眼睛。
舒曼抿了抿唇角,才说话:“那个,我陪你等点滴打完了再走吧,没人陪着你…….”我也不放心。
谢宁没有说话,闭着眼睛沉默的睡着。
他意外的睡沉了,也许是太累,高烧消耗了最后一点儿体力,也许是舒曼的陪伴带给他一点点安全感,也不过一会儿就呼吸均匀细弱了。
舒曼小心的给他把被子盖严实了,等点滴打完,叫护士过来拔了针,抚了抚他冰凉的手背,舒曼悄悄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转身离开。
…………
临近年关,舒曼带着工作室的人员全体加班,将设计的画稿全部定稿修正,收档整理,等到过年之后,回来再进行选料剪裁,细节修订。
因为这些事情,她一直没有再见谢宁,只是和他通过电话,让父母挂了他的门诊,给父亲做了一个系统的治疗计划。
谢宁对病人认真负责,对自己却总是出现疏漏,胃出血那一次连科里的护士都被吓到了,他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科里的护士都帮忙提醒着,倒是多了两分不自在。
虽然也很温暖。
“谢大夫,这是下个星期的夜班值班表,您看一下。”护士长把值班表交给谢宁,让他翻看。
谢宁接过来翻看了一下,略微蹙眉:“怎么26号,我不是说换到30号吗?”
护士长看着谢宁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提醒:“那个,30号就是除夕了,您不回家过年吗?”
谢宁抬起眼睛看着护士长。
他本生的好看,别说是医院里,就算是遍数娱乐圈上到大腕影帝天王,小到鲜肉模特,男人里面能长得好看过他的也没有几个,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干净,眼形利落干脆,眼尾上挑,恰到好处的内双,睫毛分明,如果他拉平唇角,面无表情的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几乎可以映照出对方的一切想法,平添压力。
护士长心虚气短:“那个……我给值班室那边打过招呼,但是他们说上面有人打了个招呼。”
谢宁已经知道是谁了。
市一院算是宁市最好的公立综合医院,如果没有人打招呼,是不可能干涉到他小小一个神经外科的人事调动的。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手机已经响了,谢宁把值班表交还给护士,自己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停顿了一下,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喂,大伯。”
后面的小护士们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悄悄的捂住嘴巴,做了一个无声尖叫的动作,那雪白的白大褂在半空旋转出利落的弧度,莫名的多出两分的干脆利落,让前台自发的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
谢宁对来往的护士医生点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房门,还在接听手机,脸上的表情放松平淡,哪怕对面那人是军部当之无愧的一把手。
谢老爷子一辈子生了三个孩子,老大子承父业,自出生起就被父亲定好了人生方向,五岁起就被谢老爷子带到军营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