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扒筋蚀骨的疼痛,炙热难捱的灼烧,刻骨铭心。
短短一秒后,他将伞撑回自己头顶。
这大概是他永恒生命中,最短的一次坠入爱河,最快的一次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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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秦珊去医院的厨房,认真炖煮了一锅汤圆。
没有夹心,普通的原味。但几个人还是在病房里谈笑风生着吃完了,布莱迪笑得最开心,生病之后他第一次吃这么多。因为秦珊告诉他,这道料理,在中国,象征着“团圆”和“圆满”。
两个月后,赫伯特伯爵因病去世的消息在英国王室里传遍,葬礼按期而至。
但是没过多久,贵族名流们的目光又被一则崭新的讯息吸引过去,霍利庄园被最新的继承者挂牌销售了。
这在英国贵族圈里闻所未闻,没人会抛弃自己的家业,还用这种侮辱性的廉价变卖方式。因为庄园这不仅仅是一个豪宅,更是权位的象征,世代的积淀。
但是当众人听到那个新伯爵的名字的时候,又瞬间释然了,许多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在夏洛特舞会上的那一首震撼人心的《惊愕》。
没过几天,曼妮收到了庄园成功售出,七千英镑入户的手机简讯,她勾唇一笑,按黑手机,将手提箱放回地面,叩了两下自己家别墅的大门。
嗯,回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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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的雾霾,终于迎来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辆黑色的计程车从霍利庄园的白色大道上缓缓行出。
黑面包车停在了大门口,车窗缓缓被滑下,身穿制服门卫瞥见了里面的人,行脱帽礼:“公爵大人。”
一只黑压压毛绒绒的狼狗大脑袋凑到窗口挡住了车内正要讲话的人,它看上去很兴奋。
金发男人一把扳开抢镜的狗头,露出属于他的淡漠而英俊面孔,他平静无波地下命令:“庄园明天就会有新的主人入住,记得迎接好他们。”
“好的,公爵大人。”
“不必再叫我公爵大人。”
“爵位是永久的,您是永远的贵族,伯爵大人。”
“随你了。”车窗又被慢慢关上,计程车继续缓慢行驶,坐在后座的秦珊回身,跪坐到椅面上,趴着后车窗朝外看去,最后一眼再看看这个庄园。
她意外瞥见了一棵巨大的树木,就在门口不远处的空地上,枝干粗壮,估计三个成年人都抱不过来。
“奥兰多,我上次经过这里都没注意过有这棵树,这么大,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吧?”
她问身边的金发男人。
奥兰多闭上眼,摆出一副要小憩的姿态:“嗯,是紫杉,五百多年了。”
“这么厉害啊。”
“嗯,闭嘴,我要睡觉了。”
秦珊立刻噤声,她又忍不住多瞧了一眼那棵树——
它生长的非常茂盛,在日光的润泽下,叶片闪闪烁烁,泛动出鲜绿的光泽。
仿佛永远都不会凋亡一样。
——“奥兰多,我们虽是兄弟,志趣却大不相同,你的心胸似海洋,我只是一株植物。扎根何处,便会生长何处,庇荫何处,等到死后希望我也可以化作养分融入泥土,滋养这里的大地。”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
☆、第五一章
伦敦港口。
英国的第一大港,依旧忙忙碌碌,岸边帆樯林立,舳舻相接,汽笛声不绝于耳。英国的“母亲”河泰晤士,在日头下波光粼粼,像是被太阳不小心撒下了一把金色亮片。
时隔数月,秦珊和奥兰多再一次回到这里,不过这一次不是回归,而是为了展开新的旅程。
轻车熟路,奥兰多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船。
秦珊和黑狼跟在他后面,一高一矮一狗,飞快地穿过甲板和桅杆,金发男人一脚踹开了船舱的大门:“杂碎们,我回来了。”
回答他的是无声的寂静。
金发男人往船舱大厅里走了几步,漆黑的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音响。
此刻,左侧的住宿舱里才稍微有了点反应,传出悉悉索索的套裤子的声音,紧接着,群居寝室的大门被一把推开!一个大块头像一个扑面砸来的大球那样,熊扑到奥兰多身上——
“船长大人,您终于回来啦!”他的嗓音紧跟在后头,秦珊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她立刻跟被奥兰多一把撕开的球状物打招呼:“胖达,好久不见了。”
后者则立刻笑出双下巴,摆出一副要上前拥抱秦珊的模样:“中国小妞,我们好思念你……的料理!!!!”
虽然……很……直接,但是,也不错了,总归有一个值得他人惦记的闪光点,秦珊微微一笑,刚打算投入大胖子怀里,一只股掌分明的大手立刻把她拖到一旁空处,让胖达瞬间扑了个空。太j□j了,秦珊瞄了眼手的主人,他并无异色,只随意地捋了下金色的额发,不满道:“本船长好不容易王者归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迎接?”
胖达讪笑着摸摸后脑勺:“您都没有提前通知,昨晚一船人通宵掼蛋到今早十点,这个时间段大家都还在补眠啦。”
奥兰多:“那种幼稚园水平的纸牌游戏也值得你们玩这么久?”
秦珊斜视:“上次惯了一整夜的人是谁啊?”
不等奥兰多回喷,胖达赶忙吹嘘拍马:“船长大人在智力的巅峰站太久了,偶尔也要换换新口味,深入下层群众,体验低端风俗。”
三个月没见面,一定要快过其他人把船长好感度重新刷起来,赢在最新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