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夫人面色一喜,扶着蔻儿的手一紧,站在那里一脸热切地看着往这边来的马车。
马车缓缓靠近,停在门前阶梯的两丈远,楼奕琛看到宁国夫人和一伙人站在那里,眉头一蹙,忙的翻身下马,掀开帘子。
一个护卫搬来脚踏,首先下来的,是莫离和莫言。
随后,楼月卿在楼奕琛的搀扶下,倾身下马车。
楼奕琛温声提醒道,“小心些!”
楼月卿莞尔,攀着楼奕琛的手臂缓缓下来。
一下来,抬眸,就看到宁国夫人站在那里。
神色一滞,随即,鼻子一酸。
宁国夫人正想要上前,只见楼月卿眼帘一颤,缓缓掀起衣裙,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向着宁国夫人跪下。
“卿儿······”
宁国夫人面色一变,即刻提起衣裙下来想要扶起她,可楼月卿却双手交叉,向着宁国夫人行了个叩首大礼。
宁国夫人立刻上前把人扶起来,“卿儿,你快起来啊!”
随即把楼月卿扶起来,看着楼月卿那张和她没有半点相似,却又那么熟悉的面孔,宁国夫人喜极而泣,拉着楼月卿的手,含泪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楼月卿紧抿着唇,看着宁国夫人,目光有些复杂,嘴角微扯,含笑道,“母亲!”
宁国夫人极为高兴,连忙拉着楼月卿上下打量,随后才放下心来,“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应该是身子好转!”
半年前她去邯州看的时候,楼月卿昏迷三年才醒来,身子还极其孱弱,如今,看起来已经好多了,站在她面前,她都以为面前的人并非病体孱弱的女儿。
楼月卿吟吟一笑,“已经好多了!”
闻言,宁国夫人看着她的笑颜,心疼之意溢于言表,伸手捋了捋楼月卿的发丝,随后,拦着她走向宁国公府大门。
身后的人,也都紧随一起。
门口的人即刻上前。
宁国夫人带着楼月卿轻声道,“你已经十年没有回来了,怕是府里的人也不记得了,这是你二哥,这是你二哥的妻子!”
指着楼奕闵和钟月月。
楼月卿看着楼奕闵和钟月月,颔首淡淡的叫了一声,“二哥,二嫂!”
没有任何和看到楼奕琛之时有的那种欢喜,只是平平淡淡,由此可见,她对这个二哥,没有什么感情。
楼奕闵嘴角微扯,对她点点头,而旁边的钟月月,却面带笑意道,“这位便是卿儿啊?早就听说你要回来,果然人比花娇!看样子怕是更胜楚京这些名门闺秀一筹!”
话一出,楼月卿神色一怔,宁国夫人面色就有些不好了,而站在宁国夫人旁边的楼奕琛,则是眯着一双鹰眼危险的看着钟月月,杀机顿起,楼奕闵即刻道,“闭嘴!”
竟然敢在宁国夫人和楼奕琛面前说这些话,不要命了!
虽是夸人的话,可这话传出去,也是会影响到楼月卿的闺誉的。
钟月月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失体统,即刻低头道,“妹妹不要介意,是嫂子失了分寸!”
楼月卿莞尔,“没事,失了分寸不要紧,不是故意的就好!”
最后一句话,让钟月月身形微震。
她听得出,楼月卿话中带着的警告。
宁国夫人淡淡的看着钟月月,眼中有些冷意,听到了楼月卿的话,倒是并不在意楼月卿话中的警告,而是继续指着楼奕闵旁边的一个绿衣女子对着楼月卿轻声道,“这是琦琦,你的妹妹!”
只见一个身穿绿色曳地长裙的妙龄女子盈盈一拜,“琦儿拜见姐姐!”
面含微笑,大方得体。
梳着一个飞云髻,别着精致的发饰,步摇轻缀,额间点着美人痣,瓜子般的脸蛋,一双杏花眼含情凝睇。
这便是宁国公府的二小姐,楼琦琦。
楼月卿轻轻颔首。
宁国夫人拉着她道,“走吧,你住的地方母亲已经让人打扫过了,你去看看哪儿不合心意母亲再让人整顿!”
“嗯!”
两人便往里面走去,接着一群人都往里走去。
门口只剩下楼奕闵夫妇和楼奕琛,还有几个侍女。
楼奕琛淡淡的看着站在楼奕闵身旁的钟月月,随后走进大门,一语不发。
倒是楼奕闵明白了楼奕琛的意思,看着钟月月,淡声道,“下次注意说话,不要去招惹卿儿!”
钟月月闻言,神色一紧,“我知道了!”
楼奕闵才抿唇转身走进府里。
钟月月咬牙,转身看着一伙人走进府里的背影,捏着手帕,秀眉紧皱。
旁边的贴身侍女凝儿低声道,“二少夫人,该进去了!”
她横了一眼凝儿,凝儿头一低,不敢看她。
“哼!”
抬步走进大门。
宁国夫人牵着楼月卿走进府里,往府里最大的院子揽月楼走去。
揽月楼是宁国公府内最大的院子,一直以来都紧闭大门,因为楼月卿一直不在府里,所以除了打扫的丫头,平日里宁国夫人没让任何人进去。
府里的人都知道,即便夫人对二小姐亦是宠爱有加,可在夫人心里,郡主才是夫人的心头宝,毕竟二小姐并非夫人亲生。
揽月楼的雅致和风格都是宁国公府独一无二的院落,就连夫人居住的芙蓉园和将军所居的松华斋都比不上,据说那是十年前大小姐被先帝封为郡主时,夫人命工匠打造,专门让郡主居住的院子,一座两层的阁楼立在宁国公府后院中,在一片瓦砾和满园春色中,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