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转头看着他,没说话。
纪清书咳了咳,“你觉得刚刚那个人弹得怎么样?”
何宁笑笑,“很好啊。”
“是吗?只是很好?”
“当然。”
纪清书看着她的笑容,若有所思起来,她的笑,很简单,并没有什么特别意思,他唇角微扬,语气里多了些柔软,“有人弹得比她还好。”
何宁不知道怎么接话,她不想给自己添堵然后晚上睡不着,只能埋头走路。
走出音乐厅,天色已经不早了,纪清书让何宁在原地等他,他去开车,要送何宁回宁园,何宁都来不及拒绝,他就匆匆走了。
何宁深深叹口气,她以前都干了些什么呀,那么自然的接受别人的好,现在死了还让人念念不忘,真是造孽啊!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上去,没有等纪清书回来送她,她不想增加自己内心的愧疚了,何宁在他心中是个回忆就行了。
如果时间倒回,她绝对不会招惹纪清书,可换成纪清和的话,她会招惹他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不会是因为她意识里想逃离他,会是因为她可能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他的本能。
就如同现在,她明明知道纪清和不爱她,可她还是会在内心深处有些小幻想,那是仅仅关于纪清和的小角落。她会不自觉避开纪清书,就如同她是纪清和的妻子,要避开所有会让人误会的男性一样。
死过一回还不懂的认清一切,她真的挺可笑的。
她回到宁园的时候,纪清和和糯糯都没在,林妈说在纪家大宅那,可能会在那过夜。
纪家大宅?呵呵,又一个是非地,但愿她再也不用见到那些人。
何宁点点头,然后直接上了楼,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她想着未来的路,蜿蜒曲折,没有穷尽,看不到一丝光明。
她要复仇,谈何容易。
☆、第十六章
纪家大宅的后院,糯糯一个人玩着陶泥,她安静不说话,看着她的小保姆看她不闹不禁靠在树旁打呵欠。
二楼有人将一粒青枣扔了下来,恰好扔在糯糯玩的泥里,她抬起头看着二楼阳台冲她扮鬼脸的堂哥堂姐,默默转头,继续捏泥巴。
“你看吧,真是个小哑巴,哈哈。”
“哥哥,你给我一颗,我也要扔。”
又一颗青枣落下来,这次很准,直接落在糯糯的头上,她直接站起来,然后嘤嘤哭出来,二楼的俩人一看,立马跑了。
一旁的小保姆吓醒了,看着哭得不明所以的糯糯,心里唉声叹气,唉,这个小祖宗又闹脾气了,她只好笑着问她,“糯糯小姐,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糯糯扫开要拉她的手,跑到前院,恰好纪清书开车进来,他看到糯糯立马急刹车,然后从车上下来,看着满脸是泥的糯糯,蹲下来,温柔看着她,“怎么几日不见成泥猴了?还哭鼻子,好丑,不漂亮了!”
糯糯看着他,没说话,转身跑了。
纪清书看着身后的小保姆,质问道,“怎么回事?”
小保姆低下头,“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哭了。”
纪清书叹口气,估计是想妈妈了。他走进客厅,看纪清和正坐在沙发里,没好气的说了一声糯糯哭了。
纪清和听了,忙站起来,出去找女儿,然后在大门口找到了糯糯,糯糯正趴在大门的围栏,巴望着外面。
他心一紧,走过去,把她抱起来,看她灰头土脸的,心疼万分,抱着她进去洗漱一下。
给她换衣服的时候,糯糯看着纪清和,眼泪扑扑往下掉。
纪清和轻轻揉着她的头,柔声道,“怎么了?”
“什么是小哑巴?”
纪清和眸光一闪,“谁说的?”
“都说,大家都说。”
纪清和笑笑,“没事,不哭了,爸爸给你报仇去!”
他拉好糯糯的裙子,抱着她下楼,看着坐在客厅的人,面无表情,只是让任诀将所有人都聚在客厅。
纪清潭不知道纪清和要做些什么,他并没有制止,只是等待纪清和的下一步动作。
纪清书慵懒的靠在沙发里,冷眼旁观,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他不插手。
纪清清坐在纪清书旁边,拿着一盘切好的橙子一边自己吃,一边递给纪清潭的一双儿女吃,她瞟了一眼糯糯,翻了个白眼。
几个佣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黎云端坐着,笑看着纪清和,“清和,是不是有什么事?这都快开饭了。”
“大嫂别急,我只是有些事想问一下。”
黎云脸僵了一下,然后没接话。
纪清和看着几个佣人,漫不经心道,“这一个个舌头都挺长,挺爱嚼舌根是吧?”
看佣人低着头,没说话,纪清和继续道,“当着小孩子的面能说会道,既然那么能说,那现在当着我面不妨也说一遍。”
看没人应话,任诀走上前,随意拉了一个佣人出来,“说!”
那个佣人年纪小,吓了一跳,“三少,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我真不知道。”
任诀按着她的肩膀,慢慢用力,“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佣人想哭不敢哭,战战兢兢,而纪清和无动于衷的拉着糯糯的小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纪清潭知道再不制止等下说不定闹出人命来,他开了口,“清和,有事好好说。”
纪清和笑看着纪清潭,“大哥,我想好好说,可有人不配合。”
“你……”纪清潭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