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做什么?
回想了一下,今天的她的确不对劲,昨晚发生那么多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如她这般冷静,她肯定是还要做什么的。
难道……
他的脸煞白,然后踩下油门,如箭一般赶往她的目的地。
其实,她就是在筹谋着,她早知道了,她今天做得所有都是为最后这个做铺垫。
她要将与他有关的联系全部切断,她要离开他。
何宁挂了号,在妇产科门诊外等着。
这地方有喜有悲,有孩子从这出生,也有孩子从这消失。
她的左右坐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个挺着肚子,五六个月左右,她一脸喜悦期待,另一个则是很年轻的女孩子,她额头都是汗,旁边有个男孩子一脸紧张,握紧女孩子的手。
东边日出西边雨,何宁深切体会了这句话,左右中间的她,选择是偏左还是偏右呢?
“姐姐,你?”
那个女孩子抬头问了她一句,也许因为年纪相仿,她想寻求些安慰。
她冲她笑笑,“没意外的话,和你一样。”
那个女孩子愣了一下,然后转回头,看着男孩子,似乎有些安慰,她不用像何宁孤独一人,然后强颜欢笑。
护士叫了名字,何宁利落站起来,然后大步走进门诊室。
她说出血了,可能流产,又问是不是留不住了?
医生怔了怔,他看不出何宁的真正情绪,没有舍不得也没有舍得,平静得不像话,看不出一丝波动。
检查过后,医生说这个孩子六周了,不稳,若是保胎,也不是不可能,需要马上住院。
何宁点点头,然后走出门诊室,浑身轻飘飘的。
既然不想留就不要勉强他了。
她在走廊的凳子上坐了很久,咬咬牙,准备去预约做手术的时间。
真确定要做掉他,真面临这一刻,她脚步莫名的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痛、不舍、难过扑面而来。
她真的不努力尝试留下他么?
他现在还活着,可等下就……
一点都不给他机会么?
他是否会怨恨她?
可他说不定并不想留下。
她该怎么做?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她不回头看也知道是谁,他怎么来了?他想做什么?
纪清和抱紧她,哑着嗓子,语气里难得流露出了乞求,“留下他,好不好?”
“你抱得太紧,我难受。”
纪清和没松开她,但圈紧她的手松了不少,“留下他?”
“……”
“不要放弃他,他还活着。”
何宁滑下一颗眼泪,不为他,而是为了那个微弱的小生命,是啊,他还活着。
“我和他只能留一个,你选吧。”
纪清和放开她,垂下双手,“你拿孩子逼我?”
何宁转过身,盯着他,淡淡笑了,“你就没用糯糯逼过我么?”
纪清和目光移到她的小腹位置,他真的不忍又一个孩子没了,惩罚他就好了,没必要将孩子算进去,孩子是无辜的,他点点头,异常的坚决,“留他。”
无论纪清和选哪一个她都不奇怪,但他选孩子,于她而言,是喜悦的。
只是她能答应他么?这个孩子能留住么?她并不确定。
不过半刻,她便点头同意了。
然后拿了包,转身离开,她手放在腹部的位置,宝宝,坚强点,知道吗?
她不去做手术,也不去保胎,她将一切交给天意,她想知道上天是不是真的要补偿给她一个孩子,如果是,那这个孩子是有福气的,她会将更多的爱倾注到他身上,如果不是,那他就没必要存在。
纪清和松口气,留下了,终于留下了。
宝宝,谢谢你又回来了。
我久违的孩子,爸爸会一直等着你。
从医院回到租住的公寓后,何宁在床上躺了一周,也吃了一周的外卖,这一周的外卖一日三餐没一样重复的,虽不是大补,但也温胃的,再加上心情不错,她气色好多了。
躺着也腰酸背痛,何宁躺不住了,起来走动走动,她尽人事接下来只能听天命,但愿这个孩子争点气。
洗了盘水果到客厅看电视,一打开,也不知道看什么,随意选了个频道,然后抱着果盘,缩在沙发里,一颗葡萄还没咽下去就瞪大眼睛,一脸愕然。
楼君怡竟然给人生过孩子?!
她竟然给某位高官当了近一年的情妇,还生了个孩子,这个孩子竟让不能生育的高官太太养着,现在这位高官因贪污下马锒铛入狱,楼君怡的事自然而然也就被挖出来了。
何宁着实没料到这个,真的大跌眼镜,她咽下葡萄,然后又抓了一颗,放到嘴边咬。
报道里说楼君怡私生活很混乱,还自甘堕落放下身段拍片,那些照片流出来,关键部位都被打上马赛克,应该是很劲爆,不过因为是电视娱乐新闻,一晃就过,就连未打马赛克的部分也瞧不清。
何宁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果然关于楼君怡的图片有很多,放大一瞧,竟不是那晚的照片,那这些照片哪来的?难道楼君怡有前科?
那就是说根本就不用她冤枉她给她泼脏水,她本身就立身不正,她这是自取灭亡?
她找到了一个视频,点开一看,正是那晚拍下的,一群男人和一个楼君怡,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可以看到楼君怡很疯狂,何宁不解了,明明她离开时她呼天喊地,怎么还会那样?疯了?
那她现在去哪了?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