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老头平日里蔫儿坏。
自己被梁主任弄得一日三餐了无生趣,还硬是要拉着他和他老婆跟着忆苦思甜,可谓图谋不轨、居心不良。
但沈寒山不能流露出一点不愿意的表情,毕竟梁主任呼风唤雨了几十年,在她那里,她就是道理。
抿了抿嘴,满怀笑意地开口:“这事儿我问问思思吧,我是挺愿意的,她要是也愿意,那我们搬回来当然最好,您说是吧。”
梁主任听见这话,立马喜笑颜开。
抬手轻轻揉着自家儿子头上的几根毛,一脸慈爱道:“那可不是,这一家人啊,最重要的就是在一块儿齐齐整整。”
沈寒山听的冷汗直冒。
从家里出来,回想起厨房里那诡异颜色的果汁,还是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哆嗦。
吴思思这会儿也已经起床。
她周五一向没有档,只需上台里报个道便可,所以顺势就睡了个懒觉。
沈寒山一边开车一边跟她说了说沈玉薇的事。
吴思思听完忍不住轻叹一声,一时间也很是伤感:“我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玉薇姐,其实是一个家庭责任感挺重的人,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她应该还能为方倩和方婕忍耐一会儿,哎。”
沈寒山听见她的话,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一脸坚定道:“媳妇儿,以后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忍着受着。我这人有时候挺没心没肺的,你不跟我说,我可能都不一定能意识到。”
吴思思这会儿又笑了出来。
伸手抱着身旁还有沈寒山味道的枕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小声回答一句:“好。”
两人腻腻歪歪地聊了一阵。
沈寒山眼看着顺路,于是便开车决定到沈玉薇的家里走上一趟。
沈玉薇的两个亲哥,一个因为单位需要外派南下,一个是常年守在部队的高级军官,此时没一个能在她身边。
要说的上亲近些的兄弟姊妹,还真就只有沈寒山这么一个了。
沈玉薇此时正在小区的洗衣店取着衣服,看见沈寒山,立马张嘴喊了句:“寒山。”
沈寒山听见这话,也笑着朝她走来。
等看见她身边站着的陈学晏微微一愣,有些尴尬地打了句招呼:“哟,陈医生也在啊。”
陈学晏对他点点头,倒是没有显得多惊讶:“是啊,学弟不愿意递锄头,我只有自己过来了。”
沈玉薇听见他的话,轻轻皱起眉头,显得不怎么高兴。
一边拿着干洗完的衣服往小区里走,一边直白地告诉他:“学晏,虽然我的确离婚了,不过,我现在还没有重新恋爱的打算。”
陈学晏跟在她身边,对她的回答很是不解:“玉薇,当年离开你的确是我的错,但现在,我们既然有机会重新在一起,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原谅我,而是要急着拒绝呢?”
沈玉薇抿了抿嘴觉得没意思,抬头一脸轻松地笑着回答:“因为我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啊。”
陈学晏看着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就是因为你已经三十五了,我们现在才更应该在一起不是吗。我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最关键的是,我们还有过去的感情基础。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女人而言,我自觉比大多数男人都要优秀很多。”
沈玉薇深吸一口气,看着手里的衣服,脸上带着点讽刺的意思:“没错,我的确已经三十五了。但是,难道就因为我三十五,我就该因为一个过去抛弃过我的人浪子回头而感激涕零么?就因为我三十五,我就该在离婚后的第二天随意答应一个分开了十几年的男人的求婚,以此来显示自己不是没人要的?就因为我三十五,我就连拒绝的权利也没有了么?”
陈学晏被沈玉薇一串话问得哑口无声。
沈玉薇看着他的表情,脸上的笑意不禁越发深了,耸了耸肩膀,漫不经心地说:“学晏,过去的你和也和现在一样,对我总有种…莫名的优越感,那个时候是因为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多。而现在,是你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比三十五岁的我更加值钱。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什么,这不是我在乎的东西,我也不需要知道,你这些年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孩子。一个女人当然可以原谅一个男人的过错,因为她原谅的本身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所以,你所谓的原谅,在我这里,真的不成立。”
陈学晏看着眼前和过去截然不同的沈玉薇,一时间都愣了。
他大学的时候答应沈玉薇的追求和她在一起,其实无非是因为她够漂亮,够张扬,像是一个不会熄灭的火让人看着就有股子冲劲。
但那到底算不得多么深刻的爱情,就在今天来这里的路上,陈学晏还在心里想着:如果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如果不能那就算了吧。
可此时,当他看见这样和记忆中不太一样的沈玉薇,他的内心却破天荒的被勾起了一股男人天生的征服欲。
这是一种全新的认知。
就像旧土开出了新的花,让他想到就觉得喉咙干哑
其实男人无非就是这样的生物。
他们渴望的永远是“得不到”,或是“少数”的东西。
比如当一个女人穿上校服,他们关注的是她稍微露出来的一小块大腿皮肤。
而当她穿着暴露的比基尼站在你的面前,他们关注的却又成了她们被布料紧紧包裹住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