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的看着秦凤兮,是啊!他在乎吗?
他想,他自己是在乎的吧!就算不在乎,可他身为一个长辈,是这九州六界都尊敬的上神。即使是秦凤兮这样的小辈想不到的事情,他也必须要想到的。
“在乎!”薄唇轻启,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什么?”秦凤兮其实已经听清楚了,只是她不死心,她还要再问一遍。“东亭,你说什么?”
“我自是要在乎的。”他看着秦凤兮,手指摩挲着玉佩,那玉佩还是他送给她的呢。“我是父神之子,代表着天地最正统的血统,而你是凤凰一族,天生上等神兽,血统同样尊贵。”
大片的衣摆铺在地上,雪白的罗裙上像是洒满了火红的凤凰花,耀眼夺目。
“这玉佩,我送你的时候对你的祝愿便是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世人,能够陪着你走过这漫漫岁月。”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肯?”秦凤兮的小脸已经开始有些发白了。
“因为适龄的王公世家的公子有很多啊!你出身好,长得又这般娇艳,自是可以慢慢挑的。”
“可我心悦你!”秦凤兮咬着下唇,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可我心悦的人是你,东亭帝君!”
“凤兮……”东亭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未说出口,这边秦凤兮已经将他的话头打断了,
“我,我去小厨房看看,锅上好像还蒸着点心呢!”说着,像是逃命一般一溜烟儿的从水榭中跑了出去。
东亭头疼的看着这小小的姑娘。
不由得感叹,当年那个躺在自己臂弯的小娃娃现如今是真的已经长大了。
傍晚时分,图琛端着一碟子糕点走了进来。
东亭抬眼看了他一下,目光便又落回了书卷上。
图琛把点心放在东亭面前,看着自家帝君的样子,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别妥妥吐吐的。”
末了一会儿,图琛这才开口,“下午时分,我见帝姬将糕点塞到我手中的时候就匆匆出去了。”
“和青蛟一族的揆叙帝姬出去踏春了。”这事儿刚刚秦凤兮已经派小凤凰给他传了口信。
“唔。”图琛便又试探道:“帝君,我觉得帝姬挺好的,活泼爱笑,还十分心灵手巧。”
闻言,东亭看了眼案几上那盘丑萌的糕点,花花绿绿的也不知道做的是写什么。
顺着东亭的眼神望过去,图琛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看着帝君没什么反应,最后还是图琛忍不住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走到了门口,图琛像是憋坏了一样,扭过头,支支吾吾的提醒道:“帝,帝君,您的书拿反了!”
说着,便脚下生风的带上了门。
东亭坐在那里,看着自己面前的案牍发愣。末了才冷冷的低声轻呵,“多管闲事!”
【式荷城】
秦凤兮在揆叙的床上打着滚,不瞒着哼哼唧唧。
那边揆叙帝姬端正的坐在案几前,看着面前今日呈上来的批文。
揆叙帝姬的年纪和秦凤兮的年纪差不多,但她生来老成持重,十分练达,小小年纪已经开始替自己的父王处理一些朝中的事情了。
而她与秦凤兮想来是两个性子。一个稳成持重,一个喜好大闹,爱笑爱闹。
世人皆道:朝凤兮,式荷叙。
两个不同性子的人竟然能从小一起玩到大,也确实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你把我的床榻搞成这个样子,就是来跟我说你被东亭帝君拒绝了?”揆叙看着自己的床榻甚是凌乱,也毫无办法。
彼时的她脸上还带着三分未脱的稚气,装成这样严肃刻板的样子委实有些好笑的。
“是啊是啊!东亭就跟块木头疙瘩似的,怎么敲都敲不开!真是气死我了!”秦凤兮躺在床上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愤愤不平。
闻言,揆叙执卷,摇头道:“这也难怪。东亭帝君沙甲四方之时你我都还未出生。现如今这东亭帝君虽然已经半隐盾了。但他的位分还是在那里撂着的,各大家族自是敬着畏着但也有不平的。你一个秦凤一族的帝姬,好死不死的非要跟这样的上神扯上关系,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却是上杆子往上贴,东亭帝君想的自然要比你想的悠远深虑,可定不能和你一样胡闹啊!”
“那,那大不了这帝姬我不做了还不行嘛!”秦凤兮将小脸儿埋在被褥中,委委屈屈的说道。
“净胡说!”揆叙怒嗔她一眼,“你可知这帝姬也不是什么人想做就做的。不仅要血统纯正,神阶相辅相成……”
“还要得到族中长老们的认可和认同!阿叙,你快别说了。我父王说的我都背了几百年了,我耳朵都长茧子了。”
“那你还没个帝姬的模样!”
“我就是不想做!我觉得凤梧都比我合适。”
“所以,你这些年来才老是在外游历,不问世事?”
“对啊!”闻言,秦凤兮十分认真地点头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