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自己下榻,环视一周,屋子里除了烛火便没有东亭的影子。
东亭向来是一派老保守的作风,秦凤兮自是不指望他会在旁边陪着自己,只怕现在他已经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所以,这水只能秦凤兮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赤者脚下地,地上冰凉凉的,她点着脚尖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了案几旁边。案几在窗户下,还没等她把茶盏送到嘴边时,却是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那尖利的女声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人,只是因为紧张和激动以至于音儿都变了。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东亭!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怎么还能来找秦凤兮!你,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我就这么天天看着你们在我面前你侬我侬的,你想过我吗?!”
那声音,那每一个字都像是千斤顶一般砸在秦凤兮的心上,她不知道那茶盏中的水是被洒了,还是被她喝光了。
只是,那茶盏中却是一滴水都不剩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榻上的。只是,当东亭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像方才那样“睡熟”了。
榻边,东亭摸着她的眉眼,轻轻叹息了一声。秦凤兮憋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稳沉静而没有异样。从前到刚才,她一直觉得即使自己身逝百年,很多东西都是不会变的。可如今看来,她,是不是错了?
而且,错的离谱,错的看不清所有的人和事呢?错的,挡了别人的路却是她自己而不自知的。
第六十九章
第二天清晨,东亭破天荒的第一次没见着秦凤兮守在自己的榻边。心下只以为是她累了,昨个晚上又喝了那么多桃花酿,只怕今天睡不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会醒了。
想着,并没有把揆叙的话放在心上,在小厨房里忙活了一通,那东边的金乌才缓缓的升到了一半儿。
端着托盘便跨进了秦凤兮的小院子里,只是除了扫洒的侍女,她却是人影都不见了。
“帝姬呢?”东亭将食盘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看着仍旧忙活的侍女不禁有些奇怪。
这小侍女是临时从朝凤城带过来的,她虽然知道东亭帝君的威名,却是没见过真正的东亭帝君,如今帝君站在她跟前,却是有点压抑,紧张的连手中的扫帚都握不紧了。
只得有点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帝姬一早儿便出去了。”
“可有说去了哪里?”
“未曾,帝姬也吩咐了,不让人跟着。”那小侍女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闻言,东亭摆摆手却是不再说什么,让她自个儿忙去了。
他倒是不担心阿兮会在桃夭湾出什么事,毕竟还没人敢胆子大道在桃夭湾动手脚。只是,东亭觉得她在有意避着他。
直到晚饭时分,所有人都已落座,当秦凤梧说,阿姊因为喝醉了身子仍旧不舒服为由,就不和大伙儿一块儿用膳了。东亭这心中的感觉却是愈发强烈了。
阿兮确实是在有意避开他。
只有白眉小桃在饭桌上吹胡子瞪眼睛的嚷嚷,这百十来年的不吃一顿饭,好容易吃顿饭吧!这丫头也忒不给面子了,说不吃就不吃!
“我一会儿定要去看看她能醉成什么样!我这桃花酿,她还喝不惯了!”
秦凤梧在一旁劝慰着,揆叙仍旧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只是东亭匆匆的浅尝了几口便推脱说吃不下也跑了出去。
“这,这吃顿饭还这么多事!”
白眉小桃又是一阵子吹胡子瞪眼睛……
寻了半天,东亭这才在桃夭湾最深处的小溪边寻到了秦凤兮。
只是还没等靠近,那一阵阵的香味儿却是不由人的让他闻到了。烤的恰好的野兔肉肥瘦均匀,让人光闻起来便会食欲大增。
原是在这里开小灶,怪不得不愿意回去吃饭了呢!东亭心里想着,便把自己手中的食盒儿给撂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
悄无声息的往秦凤兮的身边走。
只是眼下秦凤兮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即将要烤好的兔肉上面,自然是无暇分神注意其他,更何况她现在在桃夭湾内,便将自己的所有分神都闭合上了。至于东亭已经在身后站了有多久,她自是也不知道。
“兔肉可是好吃!”
兀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秦凤兮堪堪将自己手中刚扯下来的一个兔子腿儿给扔出去去。
惊魂未定,她这才回头怒嗔了东亭一眼,“好好的,在人身后吓人做什么!?”说着也不理东亭仍旧回身自顾自的吃起自己的烤兔肉来。
东亭见她一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样子,也是无法。只能顺着她身边坐下来,时而看看远方,时而再偏头看着身边大快朵颐的人儿。
好半天,见身边的人儿仍旧不抄理自己,东亭这才轻轻地咳了一声,“我晚饭也没吃多少……”
闻言,秦凤兮的动作这倒才稍稍顿了顿,偏头看着东亭道:“若没吃饱,便回去吃吧!守在这里看着我吃作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