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道:“老夫人和范叔那边如何?”
玉雪道:“老夫人很高兴,已经叫秋风姐姐开始收拾了,范叔那边也是如此,哦,对了,夫人,方才范叔过来了一趟,叫奴婢告诉您,他明日准备陆陆续续开始把大爷书房的书邮寄到京城去,问您可有信和物件要寄过去?”
刚刚夫人在睡觉,她本来准备叫醒的,可是却被范叔阻拦了。
李荷花想了想,道:“好,我马上写,你去帮范叔一把吧。”
玉雪讶异道:“夫人,您不需要清理吗?我们也得早点准备才是。”
李荷花心里叹了一口气,半年的时间对她来说有些长,前些日子她去看了金铺和布铺,发现进货的货物贵了一倍,且还找不到货源。问过他们经常联系的商家,才知道有人在大肆收购这两样,几乎算是搜刮了。
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心里有了一个隐隐的想法,也许有人再准备做大事呢!可是这件事,她没有办法和人说,也不可能写给陆隽宇。这要是泄露了,她们一大家子的命也许就交代了。而且官府相不相信还两说,相信也就罢了,不相信的话,一个上报,危言耸听、扰乱朝廷的罪名是跑不了的,陆家也是灭顶之灾。
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的命和亲人的命更重要,而且她对这件事也不敢肯定,只能憋在心里,寄希望于陆隽宇早点接她进京,她可以和他商量一下。结果他却是要求她半年后去。
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道:“我的东西不多,大爷的东西最重要,你去吧。”不管她猜测得准不准,她都准备将陆家现有的银票都送到京城,以防万一。
玉雪只好满腹心思的走了。
三个月后,自称流落在外的怀王世子起兵造反,从凉州府最北端的望京县燃烧战火,可是怀王世子嫌弃凉州府贫瘠,快速的领兵离开了凉州,去向繁华的江南粮仓,以此希望能够站稳脚跟,并能斩断朝廷的后勤供给。朝廷自然也看穿了怀王世子的目的,于是双方展开了剧烈的战斗。
陆家。
玉雪拍着胸脯,说:“夫人,幸好反贼没有打过来,要不然我们都得遭殃啊。”然后又怼怀王世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鸡敢冒充皇家子嗣明明怀王只剩下一个女儿,被圣人封为郡主,好生供养着呢。希望圣人早点杀掉他们吧,不要再有那么多人无家可归了。”
李荷花好似没有听见,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信。这是战乱开启之后,收到的陆隽宇的唯一一封信,信中安慰他们,怀王世子之事,圣人心中有数,这大齐最后的毒瘤,圣人一定会很快拔起,到时候大齐就一片朗朗乾坤了。然后又叫他们保重好自己,钱财乃身外之物,看到有不妥之处,立即逃走。
然后就再也没有来信,冬去春来,如今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
她起身看向窗外,正好一片落叶飘落过来,伸手接住,开口道:“放心,战事很快就结束了。”铺子的货源价格直降了几乎到了成本价了,还压了一堆,天天求着他们买。但拜战事所赐,哪里还有那么多人买的起?铺子还能有盈余,支撑着陆家一家的开销,她已经满足了。
玉雪喜道:“听夫人这么说,奴婢就放心了。”
三天后,玉雪惊喜的跑进来,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对李荷花竖起大拇指,道:“夫人真是厉害,您又猜对了。县衙发了布告,说逆贼已经被打败,逆贼首领冒牌的怀王世子已经被当场□□了。”
李荷花也有了笑意,道:“这倒是好消息,传下去,今日陆家加餐,犒劳一下大家,这一年辛苦大家了。”
谋逆的人虽然放弃了凉州,但是趁火打劫的却出来了,为了保护陆家老小,她就将身强力壮的佃户、奴仆都集中起来,让杜先生简单的教了几招,日夜不停两班倒的巡视,在抓住了几个不怕邪的人之后,终于没有人敢再来陆家,后来范围又扩大了陆家村,为此陆家村的人总算对她们脸色好了一些。
玉雪笑道:“是,奴婢先谢夫人赏。”
听到好消息,加上主家加餐,陆家的奴仆都欢呼起来。逆贼造反,主家都差点活不下去了,哪里有多余的肉菜给他们吃呢?
东院,陆芙蓉看着奴仆一个个笑盈盈的样子,瞥瞥嘴说:“就会收买人心,这得花多少钱啊?我都好几日没有吃到肉了。”
陆母敲了一下她的头,道:“你可以把这话给李荷花说去,不敢去,就少多嘴。”现在他们还靠着她呢,而且李荷花那悍妇六亲不认,先前她就抱怨了一下,如今非常时期,日子不好过,就不要浪费银钱养那么多奴仆、佃户,谁知这泼妇当天就把人全部解散了,当夜就有一群土匪闯进了陆家,她都看到他们明晃晃的刀了。幸好她还有些良心,知道来救她,否则她定要大郎休了她。
陆芙蓉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脸色立即白了,道:“母亲,我,我听嫂子的。”
陆隽宇的信终于到了,这次范叔带回来一叠,至少有二十封。他笑眯眯的抽出其中十封,递给李荷花道:“夫人,这是大爷写给您的。您慢慢看,剩下是老夫人的,只怕她老人家也等急了,我这就送过去。”
李荷花胡乱点点头,不等范松出去,就将信全部拆开,然后看着时间顺序排好,这才开始看起来。
第一封信是战事刚起的时候写的,言语中充满了担心,甚至有回来的意思。第二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