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接口道:“鲁大人,这可不一定,人越往高处走,见识就越是不同。陆大人深受圣人信任,可见他绝对不会止于户部侍郎的,也许过两年再升一级,他想法就变了。他那个夫人,善妒泼辣,闲暇时可以当做情趣,可是几十年的话,我不相信陆子铭能坚持下来。”
一席荤话让在做的男人们都心知肚明的笑起来。
李福生也跟着笑道:“听说她夫人及岳母乃是陆家的救命恩人,俗话说救命之恩大于天,要是陆子铭真的抛弃了糟糠之妻,只怕圣人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先前说荤话的大人嘿嘿笑道:“李大人,您这话差矣,我们并不是让他休弃正室,不过平妻、美妾是可以有的。”
其实他很想说只要条件开得足够好,即便是休妻有什么打紧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前程,只要位高权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幸好话语临到喉咙时,他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才即使的吞下了下面的话。话说传言说这位是休妻之后巴上长公主的,竟然还装起清道夫来了。当然慑于长公主的威严,也没有人敢去向他们证实。
也许这件事会成为千古疑案呢。
李福生笑了笑,并不接话,反而是那几个大人好似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探讨起女人的性子来。
正说着,就见陆隽宇竟带着李荷花走了过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很快恢复了原来的笑容,起身迎接他们的到来,也可以让他近距离看看他的……闺女。
其他人见李福生站起来,也停住了讲话,一起站了起来。
走到众人面前,陆隽宇拱拱手,感激道:“各位大人实在太客气了,各位大人请坐。”然后向旁边让了让,李荷花便露出样貌来,他道:“这位是内人李氏。”
又吩咐李荷花:“李氏,这是名满京城的李大人,长公主驸马爷,去见过李大人及诸位大人。”
诸位大人:………他们没有姓名吗?还是他们背后说他的小话被他知道了?尤其刚刚他们的话音还没有落呢。
这么一想,他们就有些心虚:算了,被无视总比以后被算账好,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吧。
陆大人好似没有看到那些人的小动作,微笑着看着那两对各怀鬼胎的父女斗法。
李荷花行完礼,光明正大的看着李福生,道:“李驸马大人很面善,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李福生袖子下的手不由得握了握,也笑道:“哦,说不定我们也许真的有缘见过呢。只是有些对不住,我以往在打仗的时候脑袋受了伤,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李荷花此时只觉得她身上好似挨了一记晴空霹雳:她这是被套路了?马丹,失忆不是她的梗吗?怎么这渣渣也用上了?
但这梗对于不想回忆以前,掩饰身份太说实在是最好的理由。
她张张嘴,惊讶道:“原来李驸马也失忆了呀,我也是,我连我爹都不记得了。”随即又笑道:“不过我爹死得走,我即便没有失忆只怕也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我爹死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很伤心,还给爹立了什么衣冠冢。但祖母却不同意,不相信我爹死了,但我娘却觉得我爹死了,我也觉得我爹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还是同意了。上报了村里,我爹就真的死了。”
陆隽宇好笑的看着李驸马眼神变幻莫测,想必袖子下的手上青筋可不少。但他没有半分制止的意思,她娘子都堵心了好久了,让她对别人出气,总比对他发脾气好。
而且,他眯着眼睛观察着李驸马的神情,暗忖:所谓的失忆不过是抛妻弃女,选择荣华富贵的借口,只是不知道长公主知不知道?要是不知道,那就很有意思了。
李福生恨不得上前给李荷花两巴掌,这丫头好没良心,即便他没有养大她,可他到底是她的生身父亲,怎么把他死了说得这么顺口,还说这么多遍,生怕他死得不够透是吧。
可总算他还有理智,压住心中的火气,道:“陆夫人,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总提死。。咳咳咳,这个字,只怕不妥当吧,有对先人不敬的嫌疑。”
李荷花讶异道:“可是我爹真的死了呀,那怎么说?哦,说我爹不在人世了,去世了,去西天了?还是下地狱了?”
然后歉意道:“抱歉,李驸马,我爹死了,我也没有钱读书识字,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得妥当。”
李福生:………
众人:………
陆隽宇忍俊不禁,低下头,用手装作捂住咳嗽声,整理好了表情才起身,拉住了李荷花,道:“李大人,诸位大人见谅,家里还有事,在下就先带内人先告辞了。”李驸马实在心机深沉,就这么一会功夫,脸色就再也没有变化过,但是还是被他捕捉到一丝狠意,他怕他娘子惹狠了,反而让他没有顾忌。且他现在也没有和长公主抗衡的能力,只能先忍忍了。
李荷花见撩拨得差不多了,也就见好就收,福福身,小女人一样站在了陆隽宇身后。
李福生爽朗的笑道:“好,我们吃得也差不多了,陆大人你无事尽管先走便是。”
鲁大人等人也跟着附和。
陆隽宇客套了两句,很快顺势就告退了。
回到家里,关上门,李荷花刚想说话,就被拥入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听惯了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此时却带着明显的心疼和不易察觉的冰冷。
“娘子,不要哭,有我在呢。”
李荷花一抹眼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