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米,看到了那白条猪一样躺在躺椅上冲他咧开一嘴白牙笑得正开心的人。
“沈岳之?”
“嗨!”似乎是为了印证宁勋的猜测,沈岳之冲他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灿烂。
哦,原来这就是帕洛克重要的朋友。
宁勋冷笑,笑得特别危险。
乔楚跟着宁勋的大队人马来到海边,一看到那碧蓝色的海水就走不动了,她脱了鞋往海边走,低头在沙滩上印下一个个脚印,再跑到稍远的地方看着海浪将脚印抹平,等沙滩又恢复得平滑细腻,她再次兴致勃勃冲过去踩脚印,几次反复,乐此不疲,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唇角已勾起深深的笑容。
此时大多数人都已经走到帕洛克那边,聚集在一起交涉租用飞机的事。只有梁以初,就这么远远站在岸边看着乔楚。
一个海浪卷过来,在海面上掀起一道长龙般的白线。
梁以初忽然有种错觉,好像下一秒就能看见乔楚回过头冲自己用力招手,大喊:“星期五,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啊!”可是他驻足看了很久,乔楚也只是那么站在海水中,没有转过身,也没有想着去叫什么人,只是那样孤零零地独自迎着风浪,似乎早已经习惯身边没有人陪伴。
沙滩椅那边忽然传来骚动,一群人呼呼啦啦往海边走,中间好像还围着什么东西。
宁勋的声音从远处顺着风传过来。
“扔!尽管给我狠狠往远了扔,出了事算我的!”
乔楚看到一个穿花短裤的外国老头忽然跳出来,在那帮人旁边手舞足蹈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冲宁勋不停跳脚。埃蒙德蓝汪汪的眼睛望过来,看向乔楚这边,似乎在寻求帮助,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扑通一声响,海面上溅起巨大的浪花,伴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进海里了。
☆、第十八章
乔楚坐在沙滩椅上,对面叼着雪茄的帕洛克一双翠绿翠绿的眼睛乌溜溜盯着她看,像是观察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
“乔作家,不用紧张。”
沈岳之笑得特别纯良无害,抓着毛巾擦头发,刚才他被人扔进海里,整个人都湿得像只落水狗,他的头发半长微卷,打湿后一缕一缕的,在阳光下晃得黑亮亮的,看着特别有弹性,完全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
“帕洛克只是听说了你的事迹,觉得特别感兴趣,想要认识一下你。”
乔楚咬着嘴唇,目光下意识往对面看。
沙滩上,梁以初正斜倚在一个卖冷饮的手推车旁,穿着白色t恤黑色沙滩裤,七彩色的巨大阳伞笼住他修长的身影,一个头发卷卷橄榄色皮肤的小女孩正蹲在他脚下堆积沙堡,时而将沙子弄到他的脚上,他却只是安静地保持着一个动作,也没有躲开。
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乔楚却知道,此时梁以初是非常紧张的。
竟然害怕小孩子么?
这个认知让乔楚觉得很好笑,随即又突然想到了女儿小岛,笑容又淡去了。
不过,为什么乔楚要坐在这里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外国老头一起喝冰饮呢?
这还要倒回三十分钟之前。
宁勋知道那个将帕洛克绊住几天的“贵客”,竟然就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损友,想到他们要为此浪费多少拍摄时间,立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让人将沈岳之抬起来丢进海里去。宁勋心里当时真的怒火中烧,照着他的思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祸害,就应该往那种鲨鱼群里扔才过瘾。
然而对于帕洛来说,自己重要的朋友被宁勋这么对待,自然是要帮忙找回场子的,因此他怒而决定拒绝向宁勋的摄制组提供飞机。
宁勋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能不能帮我说几句话,让那老头把飞机租给我们?”宁勋只好放下身段去向沈岳之求情。
沈岳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滩椅上,将那一头闪闪发光的秀发攥出一把水,斜着眼哼哼:“你将我扔海里了,还让我帮你说话?我又不犯贱。”
宁勋真恨不得抽死沈岳之,“姓沈的,我告诉你,这次错过了火山观察期影响拍摄,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岳之冷笑,“还是这种火爆脾气,是想再弄出一次人命还是怎么的?”
“你说什么?”宁勋这次是真的冷下脸,“再说一遍。”
沈岳之冷哼一声扭过头,冲着海边的美女吹口哨。
宁勋见沈岳之竟然拿刀子往自己心里捅,干脆撕破脸,以牙还牙:“是啊,我弄出了人命,那也总比有些人好,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沈岳之脸色大变。
埃蒙德看这两人真要掐起来了,赶紧将宁勋拉到一旁:“之前和帕洛克先生聊过乔作家的故事,他似乎对乔作家很有兴趣,如果让乔作家和他聊几句,也许他能松口。”
天大地大梁子大,此时在宁勋心里都没有拍摄重要,他无声地用手指头狠狠点了点沈岳之,转身去找乔楚。
于是就有了现在乔楚和帕洛克的这次谈话。
“乔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老帕洛克会说一些中文,虽然口音不太标准,也经常会有语法错误,但是简单的对话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遇到复杂难懂的地方,就让沈岳之在旁边帮忙翻译。
“你一个人在岛上生活了五年,能否向我讲述一些你在岛上的故事呢?最开始你是如何克服一个人的恐惧的?又是在岛上如何生活的?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