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地倒退一步,严丝合缝地嵌进林以南的胸膛。
细微的颤抖清晰地传到林以南身上,他两手握住她的胳膊,“别怕,我们再走近点去看看。”
史记没有动,她戚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那张脸,百思不得其解,“山里有这样的,这样的东西,怎么会没人知道?”她生于此,长于此,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山里有这等怪事。太不正常了!
林以南第一眼的震惊过后,已经恢复冷静,他说,“走近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另外,你回去再问问大师父,我去和婆婆打听下。”
史记握了握拳头,“走吧。”
越是害怕什么就越要面对它,事实会证明它们都没有什么可怕的。
两人拨开杂乱交错的枝条,一步步朝大树靠近直到触手可及的地方,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这棵树,太大了!
撑开的伞盖犹如一张巨大的帷幕遮天盖地挡在上方,树干乌黑发亮起码需要十个人才能合抱,而那张巨大的人脸此时却呈现出另一种面容,一种俯瞰众生的从容和慈祥,就像怜悯众生的菩萨,让人心里突然觉得安宁。
是谁在这里绘制了这样一尊佛像,这样一尊以史记的面容为尊的佛像?
两人绕着树转了一圈,似乎还能看到一些石头垒砌的痕迹,显然时间久远又许久没有人前来的样子。
“这是什么树?”
林以南答不上来,“得去查下。”
这时,史记突然说,“你帮我拍个照。”
“嗯?”
“帮我和这棵树一起拍个照。”
林以南不解,“你不怕了?”
史记咽了口口水,重重点了点头,“不怕。”
林以南往外走开几步,直到史记的脸和树干上的脸都比较清晰,按下快门的瞬间他突然觉得树上的人脸弯了弯嘴角,扬起了一张笑脸。
☆、族谱中
林以南举着手机愣了半晌,他眨眨眼再看,树干上又恢复成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是他眼花了吧?
史记见他放下了手机,转头看了眼树干,急匆匆朝林以南跑过去。“好了吧?”
林以南回过神,垂眼看她,点点头。
“那走吧,走吧!”说完便率先往回走,东推一把西扯一拉,走得头都不回。
☆、族谱下
林以南没来参加晨诵,史记瞥了眼身旁空空的蒲团,一时想不出他去了哪里。
宝相转头看到她在发呆,“林以南一大早就出门了,也没交待去哪儿。
显然,他们还没有到互相交待行程的关系。史记心想。
南村不太好打车,他也没有预约,再加上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林以南赶在晨诵前夕进了山。黑暗中的步道,有种阴森的感觉,他定了定心神继续往前走。
听了大师父的讲述,林以南不敢百分百肯定,这个慈明山富户林家是不是就是他家。只是当时就有种直觉,他们老林家一定和史记又或者说史家有什么牵扯。难道真的是老林家欠了人家人情?
林以南掐着点给远在澳大利亚的林爸爸打了个电话,“爸,你起了吧?”
林爸爸刚晨练完回来,擦了擦额头的汗,问,“你那儿现在几点,怎么不睡觉。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练功?”
“白天有事,我改晚上了。爸,族谱第一页能再给我拍一次吗?那里有行小字看不清。”
林爸爸诧异地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确实是他儿子,只是这语气十分异样,他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儿!我就是好奇,感觉咱家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藏!”
“臭小子,咱家有宝藏还轮得到你来挖!那行字说的是咱家有个玉佩,是别人来求助时的信物。”
这和大师父讲的倒是十分吻合,林家受恩于史家,修庙赠玉倒也合乎常理。林以南心想。
他又问,“爸,咱们老林家以前是不是名门望族?慈明寺是不是咱家修的?”
林爸爸沉默了片刻后,问,“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爸,是不是?”
“有这么个说法,但咱们老祖宗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你问这些到底要做什么?”
“哎呀,爸,我肯定不是去做坏事。纯粹就是好奇,感觉咱家也是个有故事的。”
不管林爸爸信还是不信,林以南磨来了重拍的照片。照片中那行小字清清楚楚,上书:玉佩一分为二,赠与恩人史家一份,日后若他有难,林家后代需尽心相助。
是什么天大的恩情,让林家如此看重?
林以南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爸,书上说有一枚玉佩,在哪里?”
“丢了。”林爸爸干脆利落地回答。
“丢了?怎么会!”
“以前一直收在你爷爷那里,可是前几年老人家过世的后,玉佩就不见了。”
林以南又重新研究了一遍整本族谱,一字一句细细斟酌,找不出别的信息。他记得有一年爷爷回过一趟北村,难道,玉佩被他带回来了?
他穿过一个转弯的山坡,发现自己似乎走到了昨天发现那棵怪树的附近。此时天空依旧十分昏暗,强光手电的射程不够,他逡巡一圈都没有找到想找的。而他此行的目的并不在此,所以,稍稍停留了片刻又重新往北村去了。
“婆婆,婆婆,你在家吗?”走到老宅的时候天已经放亮,村里好些老人家都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他喊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应门,不禁往坏处想,于是,又重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