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倏地,台灯一晃,亮光急速照射在邢育的脸颊上……
邢育遮了下光,缓慢地眨眨眼:“安瑶回去了?”
“不回去还留下过夜吗?……”邢凯揉了揉太阳穴,暴戾的一拳撞中沙发背:“你明知道那女人对我有好感,你tm还故意制造让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我问你,请问你,你是在考验我的定力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邢育拧起眉,无奈地说:“莫名其妙。安瑶本来就是你请的客人。”
“你!——”邢凯猛地直起身,扬起的拳头险些打中邢育的脸颊。
邢育的态度却是波澜不惊,边向卧室走边摘下围脖、手套。
就在她刚准备关起房门的时候,门板却被邢凯一脚踹开,因用力过猛,门边撞向她的脊背,将她重重拍倒在地。
邢凯见状倒吸口气,急忙扶起邢育,连连道歉。
邢育没说什么,所以地揉了揉后背,爬起身向床边走去。
“碰疼没?我看看……”邢凯追逐着她的步伐,心里那股怒火已被自己的鲁莽浇灭。
邢育剥开他的手指,朝他笑了笑:“没事,一点都不疼,真的,你去睡觉吧。”
邢凯一脸忧愁,注视她的背影沉了沉气,继而坐到床边,将她拉入怀里,双手探到她的衬衫里面,轻轻帮她按揉背部。
邢育背对邢凯坐着,不知是累了还是背部疼痛,她向后靠了靠,后脑依在他的肩头,“享受”他毫无技术含量的按摩手法。
“你的手真暖和……”她微微扬起唇。
邢凯扭过她的下巴,用额头蹭了蹭她冻红的鼻尖。
“是你的身体太冷,告诉我……究竟跑哪去了?”
“先去了图书大厦。图书大厦关门,我去吃夜市,吃完夜市,看了一场电影。”邢育一脸倦怠,慢慢合起双眼。
“这么丰富啊,应该一起去。”邢凯将她一双手捂在掌心,哈了口热气。
“可我不想跟你一起去,你会嫌图书大厦无聊;对路边摊挑三拣四;唾骂电影没劲。”
邢凯想了想……“也许吧,但也未必……”他留了半句没说,其实和她在一起,再无聊的事儿也会变得有意思。只要她愿意带上他。
邢育摸了摸他的脸颊,萎靡不振地说:“邢凯,我想像平凡人那样生活,却生活在备受瞩目的家庭中,我时常感觉压力很大……”
第一次,第一次听邢育说出心里话,却是负面的内容,邢凯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压力?谁给你压力了?”
“周遭的人们,他们窥视我的生活,每天计算我回家的路程,如果我晚回家又没报备的话,勤务兵马上出现在学校门口;我在外面买回来的东西统统要检查,卫生巾也要看;我洗内.衣裤他们也要‘热情’的帮忙,我……”
“别说了。”邢凯打断了她的发言,紧紧环住她的身体。邢凯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感到莫名的压抑,原来邢育也会受不了。然而,身为高干子女,这就是他们不能改变的生活模式,如果想逃离目前的一切,只能选择断绝关系或是死亡。
自从邢育住进邢家的那一刻起,虽然其他人没权利过问邢育的身份,但她在别人眼中的定位就是陆军上将邢复国的儿媳妇。所以,各级下属自然而然关注邢育的一举一动。这种关注不止针对她的人身安全,还有她的私生活问题。说白了,她基本没有“红杏出墙”的机会。并且,邢复国又将照顾邢凯的任务交给邢育。邢育取代了士兵们的职责,她绝对不会一板一眼地对邢凯进行思想教育,反而成为邢凯的出气筒,小保姆。所以,就在生活状态的改变中,邢凯必然获得更多的自由。
想到这,邢凯内疚地垂下眸,他只是一味的考虑自己,却从想过,她活得这么累。
“你现在回来了,他们总算对我‘放心’了……”邢育扯了扯嘴角,转过身,环起双臂搂住邢凯的腰部,随后笑着说:“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在埋怨谁。恰恰相反,我要感谢邢家给予我的一切,你爸愿意收留我,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好生活,同时给我创造出良好的学习环境,使我考上理想的大学。我只是情绪不大好,发发牢骚而已。”
邢凯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如果他有能力改变现状,他也不会这么苦恼了,当然,他也可以改变,但需要大量时间积攒自立门户的资本,一步一步地,脱离邢家高干子弟的光环,成为真正可以为自己为爱人做主的男人。
“小育,累了要告诉我,我会带你出去散心,即便躲不开一世至少咱们能躲得开一时,你可以依赖我,对我发脾气,对我耍赖撒娇,为什么非要自己消化这些烦心事儿?”他不想告诉她未来的计划,更不愿意给她再制造压力。
“你真愿意解救我吗?……”邢育试探着问。
“当然。”
“那你放了我行吗?……”
“你,什么意思?”邢凯渐渐拧起眉。
“你先答应我别发火。”邢育脱离邢凯的怀抱,坐直身体。
“……嗯。”邢凯已感到事态严重。
邢育平静地站起身,郑重开口:“我不想挂着国务委员以及陆军上将准儿媳的尊贵头衔受人关注,但也不会离开这个家……咱们只当兄妹好吗?”
邢凯嘴唇微张,木讷地眨着眼皮,这一席话,彻底将他从困惑中打醒,也无疑是一记更强劲有力的创伤。同时证明,邢育刚才的长篇大论只是为现在的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