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着贾六道:“奴才,四爷带着你出来,总该事先看看你会不会拖四爷后腿吧。”
贾六道:“拖您的后腿,奴才哪儿敢啊!”
乾隆哼了一声,问道:“白日里交代你打听的事,你可打听到了?”
贾六回道:“盐帮在苏州出名的很,不需要如何打听。”
乾隆轻轻颔首:“前头带路吧。”
贾六道:“四爷,奴才斗胆问一句,您漏夜去盐帮,当真是为了寻曹公子?不是为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帮主?”
乾隆白了他一眼,道:“四爷在你眼里有那么不务正业?”
“宫外么!”贾六嬉皮笑脸道,“四爷便是‘不务正业’,奴才也给您保密着,绝不让主子娘娘知道。”
乾隆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你倒是会做奴才。”
贾六道:“奴才是四爷的奴才,自然要为四爷着想。”
乾隆轻轻颔首,说道:“可惜是在宫外,不然该赏你点儿什么。”
贾六道:“奴才记着,四爷回宫后再赏不迟。”
乾隆看着贾六,哼了一声。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就着月光,乾隆见到一块高耸的石头牌匾上刻着‘义薄云天’四个大字,说道:“看来,这盐帮倒是‘义’字行先。”
贾六说道:“黑道上的不讲义气不好混啊。”
乾隆轻轻颔首,道:“黑道女帮主,怪不得……”
夜色渐浓,他二人提气翻身上了盐帮屋顶。
☆、番外盐帮帮主那些事
“程淮秀,雍正年间生人,自幼随父亲闯荡江湖。乾隆十三年,其父死于盐漕大火拼,后背起盐帮重担,任帮主。”月挂中天,程淮秀心绪烦乱,难以入睡。她走到书架旁,拿出最新的一本《盐帮记》翻看,看到写自己的那几段话,嘴角微提,轻轻摇头。她任帮主,并非全因父亲之故。她永远也忘不了,在她爹的灵堂上,她身穿孝服应对那一帮想要篡班□□的‘匪徒’之时的点点滴滴。那时,她才十九岁……
“小丫头……”时任盐帮二当家的苏越山听闻老帮主死讯,昼夜快马由成都分堂赶回到苏州,刚进灵堂,便对着程淮秀说道,“听说你要接你爹的位,做我们盐帮帮主?”
正跪在地上烧纸钱的程淮秀站起身,双眼红肿,看着苏越山,说道:“二叔,你千里迢迢赶回总堂,难道不该先拜祭老帮主吗?”
苏越山冷哼一声,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三炷香,拜了三拜,而后径对程淮秀道:“香我烧过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
程淮秀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左手做了请的姿势,随后说道:“二叔,我们去聚义堂。”随后对着左右两侧的兄弟道,“你们有谁不服我程淮秀,认为我当不起这盐帮之主的,都请随我来吧。”
苏越山走在最前面,老帮主的心腹赵辰坤快步走到程淮秀身边,低声道:“淮秀,他来者不善,你要当心。”
程淮秀冷哼一声,说道:“我若是对付不了他,又如何做这帮主?”她目光坚毅,再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聚义堂内,苏越山先自入内,坐到了匾额下的太师椅上,一众兄弟站在内堂两侧。程淮秀却不气恼,她站在大堂中央,将双手负于身后,说道:“二叔,我对您一向敬重。”
苏越山道:“咱们盐帮兄弟都是粗人,不兴文人那套。”
程淮秀直视着苏越山,道:“二叔既然这样说,那侄女不再拐弯抹角。”她开步上前,坐到了另一张太师椅上,随后说道,“众位兄弟,老帮主临死之前,拉着我的手,叫我看住了盐帮,你们应该都听到了。”
堂中的粗汉子们竟无人响应,只赵辰坤一人说道:“二爷,老帮主的确将帮主之位传给了少帮主,我当时就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
苏越山冷哼一声,道:“老帮主糊涂了,可众家兄弟不糊涂!”他伸出右手食指指着程淮秀,说道,“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担得起盐帮这个重担?她若是真做了帮主,有多少个分堂的兄弟要造反,你想过没有?”
程淮秀示意赵辰坤不要多言,她侧过头看着苏越山,说道:“依二叔所言,我做不得帮主,只因我是女流?”
苏越山道:“即便你是男儿,lùn_gōng绩、论武功,我盐帮超过你的也大有人在。”
程淮秀冷笑道:“二叔说的是您自己吧。”她突然冷下脸来,站起身,背对着苏越山说道,“众位兄弟,我生在盐帮,长在盐帮,对盐帮有无功绩,众位兄弟说了算。”
堂下众人相互看着彼此,没人敢说一句话。
程淮秀冷冷一笑,继续说道:“几百斤的盐车,我不是没推过,杀人越货的事,我不是没做过。近年来,老帮主身子不好,是谁带着你们劫贪官的?”
苏越山说道:“帮主不是你这个女儿家该当的。”
“哦?”程淮秀回过身看着苏越山,直言道,“二叔想做这个帮主,何不直说?”
苏越山也站起身来,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大哥不在了,论资历、lùn_gōng绩,这个帮主的位子应当是我的。”正说如此,一帮粗汉子拿着刀枪棍棒冲了进来,将程淮秀和苏越山二人围在中央。
程淮秀看了看四周,说道:“早闻二叔在成都分堂‘德高望重’,今日看来,此言不虚啊。”
苏越山道:“淮秀,不要逼二叔。”
程淮秀右手紧握成拳,说道:“我爹他尸骨未寒,我本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