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福晋小产了。”
永琪的眉头锁地更紧了,他示意张广芝随他走到外间,说道:“她今儿个一早还好好的,如何会小产?”
“这……”张广芝心中不无犹豫,回道:“许是福晋近来忧虑过甚……”
永琪掩住嘴咳了两声,笃定道:“你在说谎!至少,并未全部言明。”
张广芝跪到了地上,说道:“五阿哥,现而今最要紧的,是福晋的身子。微臣有信心,一定能将福晋的身子调理好。”
永琪深深看了他一眼,轻轻挥手,示意他去开方子。
永琪重又走回到里间,两个老嬷嬷跪在地上,珂瑛正昏睡着。永琪示意两个老嬷嬷退下,他自己坐到床边,握住珂瑛的手,轻声说道:“对不住了。”
珂瑛昏睡了大半日,醒来的时候,太阳已快要下山。她那只被永琪握住的手动了动,永琪开口问道:“渴吗?想要什么?”声音中有一丝沙哑。
珂瑛被永琪扶着坐起身来,靠在枕头上。她摇了摇头,左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哀伤。
永琪心如刀绞,将珂瑛拥入怀中,道:“你不要这样,孩子,我们迟早还会再有。”
珂瑛的双手攥住永琪的衣襟,永琪能明显感觉到怀中女人的颤抖。
过了许久,珂瑛方道:“永琪,对不起……”
永琪的眼睛也红了,他紧紧搂住珂瑛,说道:“是我错!这阵子,我忽略了你。”他想,他终究是害了她,久病缠身,却还央求阿玛指婚。娶了一个这么好的福晋,却叫她时刻为自己担着心……他真是该死啊!他轻轻抚摸着珂瑛的后脑勺,说道:“想吃点什么?”
珂瑛摇了摇头。
永琪眨了眨眼睛,硬生生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说道:“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夜,苏州,名园。乾隆坐在正厅右侧的太师椅上,身前跪了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门窗紧闭。
乾隆轻挥折扇,说道:“朕命你查的事,可查清楚了?”
男人回道:“皇上,曹霑的确不在盐帮。”
乾隆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那男人略作思忖,继续回道:“盐帮帮主心思缜密,属下无能,跟踪未果。”
乾隆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笑着说道:“她行走江湖多年,你刚入粘杆处,还需历练。”
那男人感到惶恐,说道:“谢皇上宽恕之恩。”他站起身,自衣袖中掏出一张纸,双手递了上去,说道,“京中密报,请圣上御览。”
乾隆右手接过,展了开来,眉头渐渐锁紧。他左手轻挥,吩咐道:“盐帮若有动静,你即刻来报。”
见那人走出大厅后跃身而去,乾隆拿着密报进了后院。
景娴正将随身佩剑挂到墙上,见乾隆进了屋,问道:“四哥的事都处理完了?”
乾隆却不说话,坐到卧榻上,自行斟了一盏茶,喝进胃里,冰凉……
景娴见乾隆神色有异,走到他身旁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问道:“是出了什么事?”
乾隆将手中密报递给景娴,重重呼出一口气。
景娴看过后,眉头也锁了起来,呢喃道:“珂瑛小产了……”她侧过头看着乾隆,问道,“是皇上下命令,软禁了永琪?”
乾隆道:“朕只是不许他出府,何谈‘软禁’?”
景娴直言道:“这与‘软禁’又有何异?”
乾隆闭上双眼,缓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皇后,朕不想因为这件事与你争吵。”
景娴也道:“方才臣妾太过焦心,失言了。”两人沉默了一阵,景娴开口说道,“太后曾对臣妾说过,珂瑛这孩子,恐怕并非有福之人,现在看来……”
乾隆站起身来,背对着景娴,说道:“朕现在,倒是更为担心永琪……有些事,医学上的事,叶之桐曾对朕说过。”
景娴思忖着,问道:“难道……与永琪有关?”
乾隆沉默许久,方道:“叶之桐没有办法,或许箫剑的师父有药可医……朕若是眼睁睁看着朕最心爱的儿子无后……”乾隆实在不忍心再说下去。
景娴安慰道:“不会的……永琪是个好孩子,上苍总是不忍对一个人太过残忍的。”
乾隆轻轻颔首,又是一阵沉默,他回转过身,看着景娴,说道:“朕想,若是箫剑或者他师父有法子,你能随他们一同回京,毕竟,珂瑛的事由你处理最为妥当。”
景娴动了动眉毛,坐在铜镜前,散下自己的头发,一边梳着一边说道:“想必,四哥是不愿景娴追随左右了。”
乾隆走到她身后,将双手覆在她肩上,说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朕当然希望你能时刻待在朕身边。可是……”他拿起景娴手中的篦子,轻轻替她梳着头发,而后道,“除你之外,任是谁带着箫剑和他那师父入宫,朕都不会放心。何况,你的身子也该好生回宫调养。”
景娴看着镜子的乾隆,说道:“难道不是臣妾待在皇上身边,碍了皇上的事吗?”
乾隆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想必是贾六说给春喜,春喜又说与你听的?”
景娴浅淡一笑,微低着头,说道:“四哥喜欢怎样的女人,恐怕没人清楚地过我。”
乾隆轻轻颔首,拉起了景娴,将她拥入怀中。
景娴道:“臣妾只是怕,箫剑和他师父不肯再入宫。”她眉头渐渐锁紧,随后道,“我心中不安,总觉着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不会的!”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