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漓点了点头:“离开晋安后,也在上海生活过一段时间,可大多数都留在这里。”
赵姨点了点头,将折好的菜心放在一旁的篮子里。
赵姨絮絮的说道:“能看到你和先生如今都好,我还是很欣慰的。当初,您被先生赶出来,身上分文没有,甚至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走,我真的是担心了好一阵子,怕你会出事。”
霍小漓默默,没有回答。
赵姨继续说道:“你走的那几天里,先生发了一场高烧,人都烧糊涂了,我怎么劝,也不去医院。我瞧着,先生也是伤心的……”
伤心?
霍小漓不解,抬起头来看向赵姨。
赵姨表情慈爱,语调平和的说道:“当时,你和先生那可真是针尖对麦芒,一样的个性,谁都不愿往后退上一步,先生呢,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明明在乎,就是不肯承认……”
“赵姨,您可能误会了……”
霍小漓终于开口,却也没看赵姨的眼睛说。
赵姨回过头来,看着霍小漓:“我误会什么?”
霍小漓语调平缓的说道:“温筠聿其实是个外表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人,但实际上,他是冷情的人,我和他之间,隔着新仇旧恨,他恨我恨的牙痒痒,没能把我逼疯,许是他自己都觉得是失败了吧?”
闻言,赵姨竟然笑了。
赵姨看着一脸单纯的霍小漓,说道:“你是不了解我们先生啊!”
霍小漓是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她的世界里,容不下温筠聿这个人,连个影子都不允许出现。
赵姨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我最初来温家做保姆时,先生才17、8岁,那个时候的先生谦逊有礼,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可我们那些佣人里,却是没一个不喜欢他的。他对人的确清冷,但分谁。先生从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是因为他在温家生活的艰难。温家是个保守的家庭,有那么老一套的思想守旧,先生的出身不光彩,所以,在温家,没人把他当人看……”
这样的温筠聿,是霍小漓不了解的。
霍小漓从不知道温筠聿的过去,也没问过。
不过,既然今天赵姨愿意说,霍小漓也没打算打断她说下去的yù_wàng,只低着头,不看她罢了,她自说她的。
赵姨继续说道:“温先生有个疯了的姐姐,不知道你晓不晓得?他姐姐姓江,在没来温家之前,他也是姓江的,应该是随了母姓,先生什么事都能忍,唯独在对待自己母亲和姐姐的事上不能,他重感情。后来,她姐姐因为什么疯了,温先生的性情这才大变。所有人都开始看不懂他了,唯有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柔软的地方的。”
霍小漓:“……”
“先生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候,温氏企业面临倒闭,资金断链,是他一个人将整个温氏给硬生生的扛起来了,他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所以的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唯独在你面前,他才像个正常的人。他有七情六欲,他有情绪要宣泄,只是,他不太会表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