曚赵濮阳都在歌坛发展不错的缘故,至于演戏嘛,陆由就算不精,但也看得出刘颉这种人是天生的演员,给了他机会,人家一定会红的。
而事实上,徒千墨也正是看重这一点,所以,他为陆由选的出道的第一炮是《犀角》的舞台剧,能让陆由充分展示自己歌舞方面的天赋。当然,《晚照》,是额外福利了。
“老师,我记住了,我以后好好学。”陆由连连保证。
“嗯。吃饭去吧。”徒千墨看了他一眼,“光说不起作用,就我刚才讲的这种基础的东西,你就算不懂,脑子里也应该有个概念,李陌桑不是好糊弄的,惹恼了他,有你的好果子吃。”
“是。”陆由连忙应了。
徒千墨又看他一眼,“别以为我哄你,不信,问你三师兄。”
陆由忙道,“陆由不敢,陆由知道的。”
刘颉笑,“李导,是很严。有一次,我不小心迟到了,一段从摩托车上摔下来的戏,他要我演了十遍。收工回来,挽起裤管一看,腿上数不清肿了多少块。恰巧碰上老师探班,当场就和李导吵起来了。”
徒千墨顺手将刘颉拉过来拍了他屁股一巴掌,“还恰巧!”
刘颉脸红了,说实话,这种太亲昵的动作,以前真是很少有的,不过,他在逐渐慢慢适应,“都记不得是什么事了,我犯浑,受了老师的家法,一路跑去剧组,结果还是迟到了。”
徒千墨接着道,“我那时候脾气也大,鞭子提在手里就哪都抽,他身上本来带着伤,还被李陌桑那孙子这么折腾,实在是岂有此理。”
陆由听徒千墨这么说,也想得到,肯定是他觉得自己打得狠了不放心又去看三师兄,结果一看,发现自己的弟子那么惨。他这么护短的人,自己欺负死了都不能让别人动一个手指头的,不掐才怪。不过,电影机器李陌桑,是那么好相与的吗?
经过了这个插曲,陆由也放松了些,上了饭桌,徒千墨问他,“送了你哥走了?”
虽然这是一句废话,但也代表着老师的关心不是,陆由放下筷子站起身,“是。谢谢老师,钱,我哥他收下了。”陆由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如释重负。
徒千墨点头,“那就好。”
陆由坐下来,气氛越来越好了。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大概是徒千墨工作太忙,每天的晚饭倒成了他们师徒的好调剂,自从陆甲的事情之后,陆由对徒千墨多了几分好感,平时见着老师也不那么畏怯了。他渐渐养成了早起写总结头一天晚上做计划的习惯,虽然还是觉得这个顺序有些怪,但也逐渐体味出好处来了。每天早上想想昨天做的事,对今天也是一种鼓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日子就会过得又忙碌又充实。陆由现在每天跑五千米,做两百个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提踵这些都配合着练,毕竟不是运动员,徒千墨的要求也不高。他剧本越看越有心得,表演理论方面的书也读了一些,徒千墨知道时间紧,将重点都做成了rd文档,陆由只需要每天根据徒千墨头一晚上的指示学习就成。徒千墨给的文档是真正的精华,一般的知识要点都挑出来一网打尽。陆由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试戏的时候,这个老师能那么随随便便地托夫斯托诺戈夫的名言,本以为,他只会挥挥藤条发发大枣,原来,竟也是肚子里有货的。刘颉告诉他,从前,二师兄和自己要看的戏剧论方面的书,都是老师亲自开的书单。当然,这些书徒千墨肯定不会全都看过,但他至少没有亏负老师两个字。
陆由的生活越来越有规律,跟徒千墨,虽然还是没办法太亲近,但也不像以前那样怕怕的了,甚至偶尔,徒千墨开个玩笑什么的,他也敢接两句茬。《犀角》的电影,刘颉要他自己试一试写舞台剧,这真的是个大工程,陆由三天前就写好了,前天又修改一遍,昨天终于壮着胆子拿去给徒千墨,徒千墨叫他先放下,说是今天晚上和他细谈。
陆由心里惴惴的,晚饭时,没看出来老师有什么不对,休息的时候甚至还和三师兄还有自己一起看了会电视,这些天,生活节奏紧凑了,做得事多了,但是好像,休息的时间竟也会很诡异地多起来。
徒千墨看电视里那个实力派男演员对着一个美貌毫无说服力的女特务展开所谓的邪魅表情,“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俗话说得好——”那男演员是绝对的演技派,说到这里的时候,刻意顿了顿声音,嘴角稍稍上扯,脸也贴过去。
徒千墨接道,“好死不如——”
电视里果然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刘颉和陆由都笑了。
徒千墨换台,“真是没劲。难怪神秘的某部门调查说,观众平均七到十秒毙一次电视台,这样的破片子,不换台能行吗?”他用几乎一秒一换的速度换了十几个,而后又重新按了十七,这回,那个女特务对男演员说,“呸!要我嫁给你!休想!”
徒千墨回头看陆由,“俗就俗吧,别的,还不如这个呢。”
陆由道,“其实,台词就算老一点,反正连续剧嘛,观众看的就是剧情。”
徒千墨道,“准确地说,就是这比裹脚布还长的一个女人与几个男人的故事,或者,几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看编剧怎么抽吧。三角铁律,总是没错的。《犀角》,名声大,其实,也一样。”
陆由知道,他说到这了就是要谈剧本了,刘颉见老师起身了,也立刻关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