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由却是拉他道,“走吧。”
那人看陆由和王悉臣要走,似乎还要再跟,却被人拉住,“别过火。陆甲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上次的事,忘了?”
那人恨恨地呸了一声,“两个男人唧唧歪歪,真他妈骚得慌!”
等出了小巷子,王悉臣犹在不平,“他们怎么能那么说你!”
陆由只是道,“我做没做过不用对人交代,旁人怎么说,又何必在意。”
王悉臣待要再说什么,陆由却是道,“你以后别陪我来了。我哥他出手很重,又能打,你明天还要拍戏,要是真有什么事,对你自己,终归是不好的。”
王悉臣想起陆甲打陆由时的狠手也不免后怕,他明天就要去见徒千墨了,可不能出岔子。可想了好一会儿,却终于道,“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在,就不能让他欺负你!”
陆由笑了下,不再说话。想想小时候陆甲对他的好,想想身世揭破时他扑在自己身上挡父亲沉重的火碱子。他宁愿相信,如今这样对自己,哥哥,其实心里也不想的吧。
王悉臣是先送陆由回宿舍的,陆由自然不用他送,可王悉臣非要陪他,拉拉扯扯的反倒麻烦,他也就没有拒绝。地下室和二层并不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上楼下楼,不过一道铁门,三部电梯。也许等到那部偶像剧播出来,悉臣就能住在三楼了。如果真的能出演《犀角》中的角色,恐怕就不必在窝在这栋楼里了。
陆由没再想下去,因为他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现在的他非常不想见到的人,h。
“h姐。”王悉臣孩子似的吐了吐舌头,“我这就回去了。”
h道,“还不上去?每天在这里晃什么。”她从来不是一个严厉的经纪人,只是王悉臣在她面前就像个大孩子,她也就板着脸的时候多些。
“哦。”王悉臣口中答应着,却望着陆由,“那我先走了。”
陆由点点头,又对h鞠了一躬,“您是在忙吧,陆由不打扰了。”
h起初没说话,等王悉臣跑出拐角又听到电梯声才道,“陆由!”
陆由停步,却没有转身,“h姐还有事吧。”
h大步走上来,站在他身后,“我是来找你的。”
陆由转过身,“这些年,你一直在帮我,真的是,谢谢你了。”
h环顾四周,“我们要在这个地方说话吗?难道你已经被慕斯整治地连智商都没有了。”
陆由别过头,“不用了。真的谢谢你帮我。我还有几个舞步没练熟,慕老师来了真的会罚死我的。我先走了。”
“徒千墨找你!”h看他匆匆忙忙地向前走,完全不再是一年前那种硬气地甚至带着些拧巴的意气风发的样子。她想,现在任何交涉都没有用,而且,她这样的经纪人本来是不该和陆由这种没出道的练习生有交集的。既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直入主题好了。
“什么?”陆由一惊。
“徒千墨找你。”h重复一遍。
陆由紧紧咬着唇,“谢谢你。”
h却是笑了,笑容带着几分讥诮,“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这次,不是我帮的你,你也不必领我的情。”
陆由低下了头。
h淡淡道,“陆由,你好像不是一个这么爱低头的人。”
陆由没有说话,自从三个月前自以为是的冲撞了徒千墨之后,不止没有达到预期目的,甚至招到了慕斯,他每天轮番换着花样的羞辱自己,真是被折磨得一点锋芒也不敢有了。也正因为他没有抬头,是以根本h嘲弄的表情,“不管你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陆由,娱乐圈不是这么好混的,比你有心机有手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慕董也不是一个什么好靠山,你以为搭上了他就真的可以一步登天了吗?”
陆由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一块大饼被人从中间捣了一拳,h转过身,只丢下一句话,“徒千墨找了你一早上,卡狄还没有谁敢让他等过,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唉~
17
17、十七、初对 ...
摆在徒千墨面前的,是一枝毛笔。笔的材质很特别,不是什么狼毫羊毫,甚至也不是所谓的胎毛笔,笔头绝不柔软的部分,纯黑色,是,陆由的头发。
自从没收了陆由的头发,他就在想,用一个什么样的方法来把那束美丽的发丝存起来。他是一个唯美主义者,对于一切的美好事物,都不抗拒。只是这束头发的主人太让人失望了而已。他本以为,能被慕节周挑中的人好歹还会有一点脑子,没想到,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当他从监控器里看到那个收拾得齐齐整整的少年的时候,他笑了。出乎他意料的,陆由并没有像其他任何被他钦点受宠若惊的人一样走到门口的时候因为紧张而下意识地平平衣角理理头发,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坦然。显然是一个懂得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同样也对一切充满自信的人。看来,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甚至带着些愉快的,徒千墨按下了开门按钮。
他的办公室是独立的套间,陆由在外间里没看到他,走进来的时候,自然就敲了内间的门。
“进。”他没有说请进,请这个字,他一向很少说。
徒千墨在监控器里清楚地看到陆由是用纸巾垫着手握住门锁开了门,而后又将纸巾叠整齐放在衣服口袋里。是个做过功课的人,徒千墨想。卡狄的徒总监洁癖太严重,因为手上的汗印留在递给他的文件夹上,他曾经解雇了三位秘书。
“徒总监。”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