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董事长没事了吗?」她屏息着转移话题。
「暂时没事。医生要他留院观察一个晚上,希望没有脑震荡的症状。」
「你不需要留在医院照顾他吗?」
「他吃了药已经睡着了,这大概是我父亲这么多年来,睡得最早的一晚。」
「董事长平常工作很辛苦,如果这次他能好好休息,也不见得是不好的事。」
「对我父亲来,要好好休息恐怕很难。」谋仲棠淡淡下结语。「妳每天晚上通常几点睡觉?」
「为什么这么问我?」
「因为我很好奇,妳上早班,每天都必须很早起床,到饭店后还要做那么辛苦的工作,妳看起来那么瘦弱,怎么能撑得下去?」
「我才不瘦弱!」她马上反驳。「我的身体很壮,因为我妈小时候把我照顾得很好,所以我壮得跟一头牛一样,这是因为先天调养得好,有时候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的。」
谋仲棠低笑。「很少有女生,会形容自己壮得像一头牛。」
「因为我觉得必须这么说才能让你相信,我的身体真的很好。」
「如果真的这样,妳可以一夜不睡陪我聊天,然后明天早上正常上班吗?」他激她。
「当然可以。」她很快地接下说:「但是我没必要这么做。」她很聪明。
「就算今天晚上可怜我,也『没必要』吗?」他声调低柔。
「你为什么要我可怜你?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可怜。」
「我在医院待了一晚,非常担心我父亲撞到额头是否会有后遗症,今天晚上我可能睡不着觉,而且明天早上还有一堆枯燥无聊的会议等着我--听到我这么说,难道妳还不觉得我可怜吗?」
「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下评语。
「我可恨吗?」
「对。」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工作狂。」恩熙很认真地对他说:「你是总经理,如果你今天晚上睡不着,明天大可以放自己一假好好休息,可是你放不下工作,所以选择勉强打起精神折磨自己。」
听到她的答案,谋仲棠莞尔。「妳的个性好像永远都不会改变。如果妳这么喜欢说教的话,所有的男人都会被妳烦走,当心妳会嫁不出去,变成老chù_nǚ。」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懂得欣赏我的男人,那我宁愿不要嫁人。」
「真的吗?」他无声地咧开嘴。
「对。」她很坚定。
「那么,如果有人很『欣赏』妳,妳就会以身相许吗?」
恩熙忽然发现自己落入了陷阱。「你真的很狡猾,谋仲棠。」不待在饭店的时间,她就不需要尊称他「总经理」。
「是吗?为什么?」他嗄声问。
她一时语滞。「总之我觉得你不是好人,因为你所说的话都暗藏玄机,让人听起来觉得莫名其妙。」
「如果真的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又怎么知道我狡猾?还是妳也跟我一样狡猾?不同的是妳喜欢回避问题?」
他的话听似隐晦却很直接!
恩熙皱起眉头,双眉紧锁。「已经很晚,我要睡了--」
「妳又在回避问题了!」谋仲棠打断她的话,低嗄地问她:「妳打算逃避我到什么时候?」
恩熙沉默不语。
十秒钟过后,她低促地匆匆说了一声:「晚安。」
然后就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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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娴打从心底,根本就不想到医院来接丈夫。
要不是顾及颜面,她真的很想调头就走!
医院里剌鼻的药水味让她觉得不耐烦,然而她告诉自己必须捺着性子,至少把丈夫接回家里再说。
谋远雄出院的时候,有几家媒体闻风赶来,一行人在医院门口担搁了一阵子,急着回家的姜羽娴,因为媒体问不完的问题而感到不耐烦,到最后她的不高兴全挂在脸上。
「如果妳这么不高兴,就不必到医院接我。」坐进车子里,谋远雄表情冷漠地道。
姜羽娴本来还不想提,一听见丈夫语带斥责,她立刻反唇相讥。「我会这么不高兴,还不都是因为你站在医院里陪那些记者东扯西扯的,浪费时间!」
「妳怎么这么不耐烦?以前我还觉得妳很有修养,当个贵妇至少还不会让儿子丢脸。」谋远雄严厉批评。
「你干嘛这样批评我啊?那些人问的问题本来就很无聊嘛!什么董事长您的身体怎么样啊?医生有没有交代什么?会不会有后遗症的--那些关他们什么事啊?这么无聊的问题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了,干嘛要跟他们扯那么久?」
「饭店最重要的就是公关形象,记者媒体得罪不起!再说人家是靠问问题吃饭的,只不过回答几个问题,没必要显得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样只会让人家觉得有钱人都很会摆谱,只会对一般人摆架子!」
谋远雄一头训斥,姜羽娴答不上来,只好转过头生闷气。
谋仲棠就坐在前座,两人争执的内容他当然都听见了。「妈,妳刚才不是说要出门?我先送妳到妳想去的地方,然后再送爸回家。」
「不必了!」姜羽娴在气头上,对于儿子的好意一点都不领情。「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就不来这里受气!」她忿忿地补上两句。
谋远雄脸色一沉。
但这回他没再搭腔。
谋远雄早就明白,他与妻子的婚姻早巳经名存实亡。相敬如冰是他们之间相处最好的模式,因为每回只要两人一开口说话,就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