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贾母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异宝阁日进斗金,怎么就给了迎春了?”
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给了迎春,将来不是落到别人家手中了吗?!
“老太太怎么这么惊讶?”贾赦佯作不解地问道:“琏儿和琮儿是男子,将来自己挣出一份,家业才是,迎春是女孩儿,又没有娘亲给她筹备嫁妆,我这当爹的少不得对她多关心一些。”
再关心也不是这么个度?!赖嬷嬷心里暗自咋舌,这话如果传出去,将来不知有多少人家要求娶二姑娘,那门槛想必也要被踏破了。
“你、你!”贾母哪里不晓得贾赦这一招是防着他,气得脸色都紫了。
贾赦关切地问道:“老太太身体没事吧?如是不舒服,不如去请个大夫来?”
贾母重重喘了几口气,定定地看着贾赦:“好,好你个老大,我倒要看看,没有我帮助,这件事你怎么收拾?”
贾母气得拂袖而去,赖嬷嬷连忙跟上。
贾赦捧起茶盅,看着里面的茶叶沉沉浮浮,脸上似笑非笑。
贾母和贾赦的这起争端,很快就在荣国府传开了。
东院内。
王夫人y-in沉许久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抚掌笑道:“这老大得罪了老太太,连这唯一的法子都没了,我倒要瞧瞧,老大能得意多久!”
陈嬷嬷笑着给王夫人捏着腿,“可不是,大老爷不知好歹,二太太,咱们就等着瞧热闹就是了。”
王夫人点了下头,但是想起贾赦居然大方地把异宝阁给了迎春当嫁妆就是一阵r_ou_疼,这异宝阁要是能充入公中,她有十几种法子能把这异宝阁挪到她名下来,这次为了那二十万两银子,她可是把她嫁妆里不少值钱的铺子、头面给当了,这才换来了这些银钱。
“陈嬷嬷,那利钱还有几日就可收回来了?”王夫人的手指轻轻地揉着太阳x,ue,突然问道。
陈嬷嬷在心里默默数了下时间,“还有十四日呢。”
王夫人颔首,十四日,只是比往常发放月例晚了七日,算不上什么。
“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史家,史鼎和史鼐二兄弟在书房内,二人面色俱是肃然。
史鼐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事是薛腾悄悄派人告诉我,理应不假。”
他曾出手帮过薛腾一回,薛腾这人是重义气的,在这件事上作假的可能性不高。
“那兄长,我们?”史鼎面上露出喜意,和其他收到消息的人相同,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借他们亏欠国库银钱的事情和贾赦做交易。异宝阁日进斗金,他们史家早已有所意动,但是碍于姻亲关系,一直没有出手试探。
“可以一试。”史鼐眯起眼睛,史家现在不比之前,少不得得多谋划条挣钱的来路,至于和南安郡王世子等人的约定,在金钱面前,这种口头上的约定简直脆弱到如琉璃一般。
南安郡王府内。
严禄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老太妃朝身边的丫鬟示意了下,那丫鬟手捧着一匣子银票走到严禄面前。
“这里头是我们欠国库的十万两,还有十万两,你自己看着应变,如果能一次性买下那造玻璃的法子,就买下来,如果不能,那么和贾赦合伙也不是件坏事。”老太妃慢慢说道。
严禄接过匣子,郑重地点了下头:“祖母放心,孙儿知晓的。”
诸如此类的情况在其他府内也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南安郡王世子他们的约定,贾赦不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点儿,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就算是亲人,也会互相背叛,更何况他们这群各怀鬼胎的人呢。资本论中曾说过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在数千倍的利润面前,他们的约定实在太脆弱了。
“十万两。”
“二十五万两。”
“三十五万两。”
……
“总共一百一十七万两。”刘主事张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一沓银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后,他转过头对赵四说道:“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赵四板着脸,伸出手掐了他一下。
“啊!!!!”刘主事捂着胳膊,尖叫着从赵四旁边跳开,“你掐我干嘛?”
“让你知道这已经醒了,不是在做梦。”赵四一本正经地说道,他绝对不是报复刘主事上回嘲笑他一杯倒的酒量。
“是不是做梦我自己不知道吗?”刘主事揉搓着被掐的那处,小声抱怨道,这些日子,他每天晚上担忧得觉都睡不好,一闭上眼睛,就梦见自己被赶出户部,这简直是个噩梦,等等!刘主事反应过来,会痛也就是意味着这不是梦了!
刘主事的下巴几乎都要掉到地上了,天哪,他们已经讨回了一百一十七万两银子了。
“剩下三万两是哪家的?”刘主事lu 起袖子来,既然贾郎中和秦侍郎已经讨回了这么多,剩下三万两就他来吧。
贾赦挑起眉头,坏笑着说道:“京营节度使王大人家的。”
京营节度使?刘主事默默地把袖子放了下去,他们读书人,讲究的是能用嘴巴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动手。
“他们家留着吧。”秦见深说道,总得有人被杀j-i儆猴。
“那就留着。”贾赦笑笑着说道,似乎不知道在这所有人都还了的情况下,没还银钱的王家会是什么下场一般。
恭亲王府上。
徒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