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汉想起了这男人跑在前面跟散步似的,间或还跟溜他们一样,差点被他们抓到,又快速地闪开。并且男人停下来丝毫没有喘息跟没事人一样,倒是他们跑了这么远的路停下来后喘得很。
这要是男人干脆跳下去了,他们可怎么抓?
大汉有些纠结了,但是拿了钱就得办事。
这个时候,男人转过身开口了。
“我会还钱给你们,不要抓我回去。”其实后面还有一句“求求你”,但是他自动省略了。
求人的语句,他从来不会说,只是表演,就这几句台词就够了。
几位大汉:“……”
这毫无起伏的语气,真的是在求人吗?
男人继续说:“不要逼我,再逼我……我可就跳下去了。”
“……”
即使是熟悉的被迫害话语,依然毫无起伏,多的不过是说话之间的停顿罢了。
几位大汉一向逼良为娼,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却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了,望着昏暗之中暖光映照着那双黑眸幽幽,让几人看得几个激灵,这才想起下一步该怎么做。
“……有本事你就跳下去!”不知为何,大汉的声线却有些许不稳,硬着头皮往前迈一步,却少了往常迫害良家的嚣张。
男人也跟着后退了半步,半个身子在岸边外湖面之上悬空,还剩半只脚掌留在岸边,却没有掉下去,身子依然挺直,稳如泰山,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危险感。
然而,男人还在毫无起伏地说:“不要过来,我真的会跳下去。”
几位大汉:“……”
还是求你别说了!!!这丝毫没有害怕的求饶一点都不能让人相信!!!
然而还真的有人相信……
画舫在几人说话时,已经到了岸边,画舫才刚停好,上面便飞快蹿下来一个人影,满脸怒容,张口便是呵斥。
“我倒是看看你们谁敢逼他?!!”
几位大汉闻声赶紧转身,却见几人已经从画舫来到了他们面前,画舫上的侍卫迅速包围了他们,画舫的下人手提琉璃灯在一旁照s_h_e 着,瞬间照亮了这片角落,他们面前正站着三位气度不凡的男人。
萧正越目光如冰锥地扎在包围着男人的大汉身上,眼神甚是可怖,仿佛要将这几人生吞活剥,一字一顿地从齿间而出:“你们活腻了?!”
他们不认识萧正越,但是看他的装束,显然是身份尊贵之人,再加上周围的侍卫众多,他们也知道此人惹不得,更何况他们不认得萧正越,可是他们认得站在一旁的原星宿以及那经常出入勾栏之地的fēng_liú世子齐牧野。
光是这两人,他们谁都惹不起。
大汉们瞬间认怂了,弯腰讪笑着道歉:“打扰了各位大人的游湖的雅兴,小的真是该死!放心,现在小的就带着人离开,绝不会打扰各位大人了!”说着,便要伸手去拉隐在黑暗里的男人打算带他离开。
手才刚伸出来,被萧正越眼尖地看到了,冷声呵止:“你敢碰他试试?!我砍了你的手。”
这话满是杀气,吓得大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萧正越,讨好地说:“大人息怒息怒……我不碰便是了。”
原星宿惊讶地望着面带怒意的萧正越,如此失态地发怒,他还真的没想到,平日里萧正越行为举止甚是得体,话语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倒没想到今日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如此失态。
他再看向依然站在岸边,半边身子已经悬空的男人,大汉将灯笼撤去,再加上男人的束发微乱,落下的碎发随着夜风飞舞,挡住了脸蛋,只有那五官在青丝中若隐若现。
是真的有点相像,可是这人又与萧正越有什么关系?莫非他们认识?
熟悉的懒散的嗓音将他的疑惑全部问出来:“六皇子为何如此激动,莫非此人与你相识吗?”
这一问,把萧正越问得一愣,他刚听见了那些话语,心中实在怒火难忍,全无了平时的仪态,才会如此发怒,这被齐牧野一问,倒是找回了些许理智。
他虽然感觉此人就是李垚,但是绝不能被人知道,不仅他又麻烦,李垚更是危险。
萧正越的语气稍平复,道:“……我与此人怎会相识,不过是见到如此逼良为娼的场景,心中甚是愤慨罢了。”
齐牧野“哦”了一声,不知是否故意:“六皇子果然热心,看来刚刚说对方是骗子之事只是有些误会罢了。”
萧正越恨不得封上齐牧野这个烦人精的嘴,一次次提起他刚刚说是骗子的言论,还在李垚面前提,要是被李垚知道了,他该怎么解释啊。
“那不过是不知道详情才说的,这些事情莫要再提了。”萧正越马上转移话题,看着面前讨好的几个大汉,冰冷之中带着厌恶地说:“这几人着实可恶,居然敢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观察了岸边男人片刻的原星宿终于开口了:“的确,这几人的行为确实该罚,不知六皇子怎么看呢?”
“依我来看,”语气之中充满了平时没有的肃杀,“该将他们的手通通砍下来让他们再也没有作恶的机会。”
原星宿还没回话,几位大汉听此害怕不已,立即跪在地上求饶。
“大人饶命啊!这是误会啊大人!!”
“对啊,大人,我们并没有逼良为娼啊!!”
“这真的是冤枉啊大人!!”
……
几人哭天抢地,萧正越烦不胜烦,根本不想听他们解释,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