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滴酒不沾,好像是对酒精很排斥。
宴会上林君逸并不热情,只是坐着角落里,出神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举止。
富丽堂皇的酒店里,灯火通明下,每一个人脸上都是谄媚和张扬的笑脸,只有他冷漠地半倚着沙发,摆着最优雅地坐姿,时不时露出嘲弄的笑。
他的冷傲是骨子里的,不必刻意去表现,也总在不经意间流露……
偶尔有他熟悉的客户过来打招呼,他都会很客气地起身相迎,热情回应。
若是有人举着酒杯过来,我会立刻解释说:“我老板不会喝酒……”
然后代他向人敬酒,还好男人总会给女人几分薄面,他们都很欣然接受我的逾越。
说心里话,我的酒量比赵诗雨差多了。
几杯白兰地喝下后,我手脚有些酸软无力,头有些眩晕,眼前一张张笑脸变得有些遥远。
这时候,张行长也过来凑热闹,有意无意地靠近我低声说:“姚小姐,今天更加迷人了。”
“张行长过奖了。”我端起酒杯,非常别扭地笑着:“贷款的事多亏您关照,我代林先生谢谢您。”
“不客气。”张行长一饮而尽,意兴盎然地盯着我的脸。
而我对着杯中的白兰地有了点迟疑,这酒太烈,也太辛辣,再喝下去我怕又会像上次那样失态......
谁知就在我稍稍迟疑的时候,刚放到唇边的酒杯,被修长的手指夺去。
“张行长的酒,我该亲自喝!”说着,林君逸举杯一饮而尽,仰头时甩动的发丝洒脱迷人,比白兰地还要有味道。
我听说完美的女人像是红酒,完美的男人该是白兰地,原来是真的!
张行长离开后,我暗自观察了林君逸很久,他的脸色还是那么白皙,眼神依旧凌厉,不见一丝朦胧,怎么看也没有醉酒的迹象。
后来,又有位做建材的老板过来打招呼,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主动和他们碰杯,热络地边喝边聊。
看来谣言真是不能信,早知他深藏不露我何必虐待自己的胃。
欧阳伊凡转了一圈后,拿着一杯冰葡萄汁走过来递给林君逸,开玩笑说:“敬你!”
“你不觉得自己多事吗?”林君逸冷淡的表情足以拒人千里之外。
可欧阳伊凡还是挂着招牌笑容,坐着他身边说:“我看你能撑多久......”
“你要是想看热闹最好站的远点。”林君逸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冰冷的视线阻止了欧阳伊凡将要说的话。
欧阳伊凡无所谓地耸耸肩,换了话题:“不是......我最近看好两支长线,你有没有兴趣?”
“我最近资金比较紧张,只偶尔玩玩短线而已。”
林君逸终于接过欧阳伊凡手中的葡萄汁,喝了一口,我怀疑他要是再不接过来,欧阳伊凡的手会举得抽筋。
欧阳伊凡甩甩手腕:“现在谁还玩实业,要应酬,交涉,还要管那么多繁琐的事情。没事时玩玩股票证券,找几个公司投投资多悠闲自在,赚钱又多,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你不觉得天天对着电脑,看着没完没了的曲线和自己银行帐户里面的数字变化,很无聊吗?我认为看着自己盖起的‘家’里住满了人,比看着银行帐户里的数字变化有趣得多。”
“那你好好和那些乏味的人应酬吧,我可要趁着最近几年经济腾飞多赚点钱!”
“……”
“……”
我没有插话,坐在一边悄悄地听他们聊天,我以前很瞧不起他们这些靠着家世背景存活的大少爷,但现在我不那么讨厌了。他们都很有能力,有修养,有气度的。
他们玩得潇洒,是因为他们有比别人轻松的赚钱方法。
或许他们有点花心,那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个人喜好。
也是很多女人自己找上门来的。
谁能说那些做不了花花公子的男人就一定正经,也许他们的思想更加龌龊。
好像某某鄙视资产阶级的人曾经说过:世界是变化的,现象是有真象和假象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没有记住,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败!
如果我这时候能记得这句话,晚上那耻辱的一幕可能就不会发生。
我正失神,欧阳伊凡坐到我身边和我说:“下次别和他出来应酬,守着个不会喝酒的男人,多委屈自己。”
“这是我该做的!不过,我看林先生根本不需要我替他喝。”
“你看他晚上怎么过。”
“林先生他......”我瞥了一眼林君逸,他神志看起来很清醒,没有看出任何变化,就是脸色有点白,握着酒杯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他喝一杯威士忌,就三天吃不下一点东西。”
“这么严重?他酒精过敏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有男人会连一杯酒都喝不了......那他怎么还喝那么多。
“是他自己找的......”欧阳伊凡凑近我,小声说:“你知道吗?他以前xo,威士忌,红酒,啤酒一种接着一种喝,喝得我崇拜的五体投地。我当时就想,什么时候我有他那酒量多好。见他在医院躺上整整三个月,我就再不这么想……”
“三个月?” 我听了之后心中一紧,再也笑不出了,一个人这么喝法分明是和自己过不去,林君逸应该不是那种不理智的男人。
“胃出血……”
欧阳伊凡的话还没说完,林君逸瞪了欧阳伊凡一眼。“你要是不想明天被记者堵在病房里,就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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