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东对我不一样?这些日子以来,我和维东间的种种不快与争执,我早已决心和他做“陌生人”,老妈是根本不知道,才会这么有信心吧。让我去求维东,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真的会有用吗?维东既然不肯听他父母的劝,也不肯念他和哥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情分,放哥一马,难道就会念了早已逝去的恋情,一时心软,帮我这个大忙?“有些事,我们做父母的不会硬逼你。”爸爸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慢慢接过老妈的话茬儿,“我们只希望你好好想想,你哥的将来,还有你嫂子和未来的侄儿。”“如果他们坚持要告,你哥九成九要被判刑,他的前途也就算毁了。
即使几年后能放出来,到时候,恐怕也不会再有大公司肯用犯过这种事的人。”
“再有你嫂子。
才结婚,就遇到这种事,你说她会怎么做?心地够好的话,会生下孩子、苦等你哥放出来,也得等到几年后一家三口才能团聚。心地不好的话,恐怕马上就会去拿掉孩子,再和你哥离婚……”爸爸的话,像重重的铁锤,一下下大力地打在我心头。
杜辰薇,虽然哥哥确实犯了错,可你怎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判刑去坐牢,前途尽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幸福家庭变得妻离子散?就算当日你和维东闹得多僵,怎么当对方只是陌路人,可说到底,如今维东是唯一能帮哥哥的人!那么试问,究竟是哥哥的前途重要、哥哥的家庭幸福重要,还是你那点点自尊重要?怔怔地望着外面,阳台上的哥哥垂着头,下巴一片青黑的胡子楂愈显得颓废憔悴,婷婷闭着双眼歪在沙发上,没了哭声,眼泡都肿了。“小薇……”老妈虚弱地靠着椅背,手抚着额,明显是高血压要犯的前兆,却还是紧攥过我的手,无比焦急地望过来。“你们别担心了,我去!”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地应承了。
一转脸,书柜的玻璃门上,映出个女孩的模糊影子,苍白的脸色,柔媚的眼睛,却固执地微笑着。连尝试都不尝试,又怎知维东不会顾念过往?如果今日就这样退缩,只怕将来会后悔莫及!就算维东怎么无情怎么刁难都好,也一定要设法让他答应保住哥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愿意——尽我所能!
形势很清楚明了,哥哥想要平安无事,要么及时还一千万给维东公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么请维东出面,搞定其他股东,暂时不把哥哥告上法庭,钱的事稍后再说。六百万,或者一千万,对维东这种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对我们这些靠工资过日子的人来说,却是一笔庞大的数目。想来想去,我所认识的有钱人中,唯一一个可能帮到我的只有周瑾。
自从我把陈瀚生鬼混的证据给她之后,陈瀚生不得不同意协议离婚,周瑾总算得到了嘉嘉的抚养权,顺带有一笔数额颇大的补偿。过年时,她带嘉嘉回了老家,心情明显好多了。
但现在她还没回s市,我想八成是在父母家过得太舒服,乐不思蜀吧。
急急拨通周瑾的号码,很快有人接听。
“是辰薇啊,小瑾她参加个旅行团,到欧洲散心去了。”意外的,接周瑾手机的居然是她妈妈。“那怎么能联系到她?”
“小瑾想玩个痛快,没留什么特别的联系方式。
这不,她连手机都没带。
你有什么事急着找她?”
“也没什么事,一段时间没见,怪想她的。”我客气地挂了电话,有点失望。
也许,目前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不是到处借钱筹钱,而是先去千方百计说服维东帮忙,我早该明白的。兵贵神速。
傍晚六点,在繁华的淮海中路上匆匆的人流中,我快步走着。
终于,站定,仰视眼前宏伟的商业大厦,我深深吸了口气,整理着思路。
“杜小姐,真是你呀。”疑似维东秘书的高挑美女,从我身旁路过,又转身热情地走过来,“王总在,要上去吗?”我点点头,和她一同进门,上了电梯。
既来之,只有完成使命才是上上策。
无视前台小姐和其他人投来的复杂目光,很快,高挑美女按了内线进去通报,我踏入维东的办公室。以银色为主色调的空间,自然流露出一份稳重典雅,又不失明快干净。
简洁曲线造型的桌椅,墙上宽大的液晶电视,雅致剔透的顶灯,暖色射灯下断臂的美神维纳斯雕像……一切时尚而和谐。上次来这里,已是十个月之前的事,那时,我还不知道傅聪颖的存在。
而今,物是人非罢了。
高挑美女给我递了杯奶咖,自觉地出去带好门。
“伯母叫你来的?”维东盯着电脑屏幕,随手按了一旁的遥控器。
银灰色的百叶窗,轻盈地缓缓合上,把这里与外界隔绝成一个私密的所在。
在一旁的真皮沙发坐下,我直视着维东,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你和我哥是怎么变成哥们的,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维东抬抬眼,饶有趣味地扫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平静地继续,“我只记得,是小学三年级吧,当时妈来接我和哥放学,结果,被你们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说哥和人打架,要写检查。我跟在妈后面,就在想,是哪个家伙这么讨厌,居然敢欺负我哥哥……”
记忆,悠悠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我忍不住抿嘴笑,“后来,就看到哥在门后面罚站,对面一个头发短短的坏男孩,带着半边黑眼圈,还在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