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九渊再三保证顾子鸠不会出事,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让她受到了影响。
比如差一点被抓去审问,比如觉得自己女儿出事全都是因为顾子鸠的苏丞相拒绝了顾子鸠的探望。
再比如顾子鸠是天临细作的事情也越传越邪乎。
如今的她只要一出去,就会收到无数的围观,或明或暗,总之全是些不安好心的眼神。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在流言面前,没有证据却更容易得到施展和成长。一系列的阴谋论也陆陆续续传开,没过多久,就已经将顾子鸠传成了一个众人恶的形象。
没有证据,那就尽管编造谎言并且制造一大堆以假乱真的证据。没有人相信,那就创造出人来相信,以此来带动本就容易变成墙头草的百姓。
为了不让这些传言持续飞到顾子鸠耳朵里,江九渊用强硬的铁腕手段制止了谣言传播,并且严厉惩罚了散播谣言的几人。
王府上下也对此谣言闭口不提,在顾子鸠面前都尽量让自己露出自然的表情。
可越是极力遮掩,越是想要隐瞒住,有的时候就越是容易露陷。
前一天还在对着自己冷嘲热讽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经历了一夜就态度转变的那么快。
顾子鸠看着王府内假装忙碌的众人,眼神微冷。
这群人真是……为了让自己不感到难过,竟然如此费尽心思地隐瞒。
没错,顾子鸠几乎是在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因为大家都在怕她受伤一样地拼命维护着自己,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即便自己假装不知情,即便事情已经被江九渊控制住,可是那些谣言却还是进入了皇上的耳朵里。
在这天底下,若说江九渊还有谁的嘴是封不上的,那便只有这位皇上一人了。
眼看谣言风波正盛,江九渊几乎是在杀鸡儆猴的下一刻就被宫中的侍从给叫了进去。
随后,是王府众人拼命不让顾子鸠踏出房门一步。
“我不出去,我只是想去厨房看看今天吃什么。”
“不用看了。”随着顾子鸠无语的话头刚落,那边江琛便已经迅速接过了话,他的手中还捧着一个药罐子,只是被牢牢盖住,因此看不见里面都有些什么。
顾子鸠被付北几人拦在房里头,此时正挣扎着手脚并用地踹着,在听到江琛的回答后,表情有些狰狞的转了过去。
然后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付北和付南趁机给推了回去。
江琛朝付北和付南点点头,捧着一大坛子的药罐,看着顺势坐在地上的顾子鸠,道:“最近几天只需要吃我给你配的药膳。”他说完,语气又顿了顿,这才补充道,“不过像你这般爱吃的,厨子在府里也是个隐患,所以方才我已经让他们都回家休息了。”
顾子鸠:“.…..”她无语地瞪着江琛,随后又伸手指向他身后的付北和付南,“那最近几天他们是不是要辟谷成仙?”
她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手撑在脸颊上,将半张脸撑的变了形,吐槽道:“都说成仙不易,如今竟是做人也这般艰难,小琛琛,我等区区凡人难成大统,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喳喳,他们已经在忘返楼订了两周的三餐。”
顾子鸠:“!!!”
江琛面无表情的进屋,蹲在一脸呆滞样的顾子鸠面前,将药罐子递给她,嘱咐道:“这里的药膳是中午和晚上的量,你吃的时候记着些。”
顾子鸠捧着完全感觉不到温度的药罐子,看破生死地瞪着江琛:“我要开始恨你了哦。”
江琛点点头,也认真地学着她的语气,道:“那你这几天要开始认真吃哦。”
顾子鸠:“.…..”
自从江琛检查出自己的胃受了损伤之后,她就已经被江九渊强制性地开始吃各种药膳,更别说受伤之后的伙食了。
她细细算了算,觉得自己的伙食水平大抵是呈直线下滑的趋势的。
从来受伤都是硬扛过去的顾子鸠自从来到了王府,就被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这些那些的叮嘱和禁止,多到让顾子鸠简直要开始怀疑人生。
分明听外面的传闻说江九渊根本不是这般婆婆妈妈的人啊,怎么那些个传闻碰到了自己就显得这般的脆弱不可靠。
顾子鸠深沉地思考了一下,颇对自己这种自带的传闻粉碎属性感到吃惊。
她打开药罐子闻了闻,并未闻到除了中药之外的味道,嫌弃地撇撇嘴。
“王爷呢?”
江琛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袍上的灰,闻言回道:“自然是有事物要忙。”
他似乎是在怕顾子鸠多问,只回答了这一句话,便又迅速找了个别的理由连忙离开,只留一个匆忙的背影给顾子鸠。
她嘴角一抽,半晌,叹了一口气,捧着药罐子起身。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环,一旦有权势的人想要自己的性命,便如同瓮中捉鳖一般,即便有江九渊护着,也于事无补。
因为这次注意到自己的,可是当今的皇上啊。
顾子鸠转身,叹了一口气。
“皇权之下,皆为蝼蚁啊。”
“小鸠儿这是在感慨人生吗?”
随着房门关拢,顾子鸠的感叹才刚发出,身后就已经有人在积极回应。
顾子鸠眉头一皱,直接操起桌上的茶杯朝人声处扔了过去。
顾襄双手环胸,笑着躲开了茶杯,并且顺势走到她旁边,将她手上的药罐子取走,笑眯眯道:“小鸠儿想吃什么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