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宝物名为乾坤鼎,在大家都以为你形神俱灭的时候,你的一缕残魄躲进了乾坤鼎,一躲就是万年……”他哑声,“不过这个故事不完整,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她停止飞行,评点:“这个故事不错。”
他又叹口气,“不得不说,你的糖味道很不错,沾了乾坤鼎的味道,实在大补。”“你说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赶紧走吧,趁我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他深沉的表情一变,又往嘴里塞了糖果,囫囵着说,“对了,那个小妖我已经把他丢出暗狱了,你……”
两人已经到了暗狱出口,薄意没有犹豫,乘坐画卷,一溜烟儿就离开了暗狱。他又吃了一颗糖果,舌尖活泼泼的甜软,他自言自语,“这算不算助纣为虐啊……”
当初那位拿百座糖山换他助她,让她不要在暗狱掌刑狱受苦,这次就一张糖纸都没有,自己竟然还跟在后头……啧啧……
薄意回到了封闭空间,汤圆已经在等她了,她还没有开口,汤圆就说,“已经准备好了,我可以马上送你过去。”
她将五卷洪荒之卷从墟鼎转移到乾坤鼎中。
她郑重点头,“可以了。”
画面一转,她已经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宽阔的街道顿时拥堵起来,每个人都停下脚步。
行驶的车辆都纷纷停下来,摇下车窗。
原本喧闹的大街仿佛被按住了消音键。
薄意这张脸由画尊长生莲珈画就,曾经在六界都造成过轰动,何况在这区区凡界。
她没理会,走到偏僻的地方换了个造型,走出来的人已经是穿着时尚,面容清秀的少女模样。
她步履从容地走到一家学校前。
放学铃声响起,人头攒动间她冲那圆脸少年笑了笑。
少年一愣,也回她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又天真又无辜。
少年拽着双肩背包前面的两个小带子,迈着小短腿走到她面前,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你不该来的,真的!”
少年错开一步,让她和身后的那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仙人对视,薄意捏紧了拳头,“你很聪明。”
少年不置可否,“我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和你斗,总得留那么一手。”
焚雁等仙人虎视眈眈在一旁,纷纷祭出了法器。
少年退出包围圈,结界里的风起云涌,结界外的人却毫不知情。
“当初你为了成为仙尊,屠城,收魂,夺丹元,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为了成为洪荒之神,又还要耍多少花样?”
焚雁两边嘴角失了控,翘起奇怪的弧度,“……不要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们欠了你!从来都是你负天下人,天下人何曾负你?”
“焚雁……”薄意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就算我对不起所有人,独独对的起你!”
三万年前,她们形影不离,正正是焦不离孟的至交好友。
焚雁自顾自说着,“是,你没有对不起我,可水郁呢,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水郁不喜欢你,是以才追着他跑了七生七世,原来不是你想要他的心,而是你需要他的心!”
少年忽然嗤笑一声,“原来仙人谈情说爱起来也是黏黏糊糊的。”
话音未落,少年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焚雁接下来的话。
“他的那颗心好吃吗?”焚雁说着说着就要落下泪来。
焚雁永远忘记不了水郁温柔幸福的笑靥刹那终止。他的胸膛左边空空荡荡,那颗心,那丹元,已经被掏了出去。
薄意脸上的愤怒被陡然浇灭,喃喃:
“他……还好吗?”
他当然不好,从高高在上的仙尊变成不入流的小妖,至今还在苦苦修炼的途中,哪那么容易呢?
不过焚雁没有说,或许是不想说了。
她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另外几个仙人即便听着她们说话,也不敢有丝毫放松,依旧卯足了劲。
当初便是险些被他们打得形神俱灭,本以为自己恨极了,怨极了,若相逢笔将他们全都挫骨扬灰。
而今看来却不过耳耳而已。
晨风掀起她的黑发,已经是大战在即,她恢复真身,阴沉沉的脸,白惨惨的肤,黑黝黝的眼,红艳艳的裙,半点不减颜色。
薄意没的选,在得知那些仙人为了区区一个预言就要灭了她的时候,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画灵,如何相抗?是以不得不铤而走险走上那条不归路,灵力得以大成,而这条路稍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少年此时进退两难,他出不去这结界,又担心自己被殃及,只好颓丧地抱了膝盖蹲在一角。
至于什么洪荒之卷,他真没那么在乎,他也就是图个乐呵,想想看,在不同的世界穿梭,体验不同的人生,多有趣味。
偏偏被这帮人盯上,一个想夺他手中宝,一个利用他作为诱饵,偏偏他却不是渔翁可得利,只求不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风声猎猎,焚雁和几位仙人各自祭出法器,祭出符文,这临时祭出的符文怎可能有多大的效果……
是以薄意轻而易举地便反击了,但是对少年就不一定了,他已经被结界内法力的波动震伤,硬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薄意原本就没打算和这帮修为远高于她的仙人们硬拼,只假装周旋一番,迅速费尽大半灵力祭出漫天黑雾混淆视听,趁机夺取少年身上的洪荒之卷,立即回到了封闭空间。
“薄意!”撕心裂肺的呐喊被大风狠狠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