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真当着易霄的面永远都是一副小女人娇羞态,没想到现在居然长本事了,敢讽刺他了。
一旁的易霄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理亏,沉默几秒,然后道:“她爸爸现在这样,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光看着什么都不做……现在是她的困难时期,我只是搭把手而已,你别多想了,好不好?”
“搭把手?”叶真真被气得七窍生烟,声音蓦地提高起来,“搭把手你就要彻夜不归,搭把手你就要成天陪她待在医院里,搭把手你到时候是不是还要和她上。床啊?”
说到最后一句时,叶真真几乎是将话吼出来的。
这下也再不用夏清时担心她哭不出来了,不过眨眼间,叶真真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哗啦啦的止不住。
夏清时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着:这下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恐怕下午叶真真就要上头条,成为史上最快被老公厌烦的豪门弃妇了。
反观一旁的易霄,脸都绿了。
只是易霄这个人,夏清时有几分了解,从前和夏晓棠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从未发过脾气。
这回自然也一样。
好半天,易霄才平静道:“真真,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不是那样的人……她更不是那样的人。”
夏清时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也不知道这个易霄是真蠢还是故意,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加上最后一句?
果不其然,叶真真咧大了嘴,哭得更凶了。
夏清时再看不下去,也担心接下去叶真真情绪更失控,当即便上前一步,横在了两人中间。
她推一推叶真真,“别哭了,哭得妆都花了……去车上补个妆。”
叶真真抽抽搭搭的回身往保姆车的方向走,一旁的易霄突然开口道:“真真——”
谁知他话音未落,已走出几步的叶真真“嚯”的一声回过来,表情凶狠地看着他,恶声恶气道:“闭嘴!”
显然是不曾习惯向来温柔的小娇妻这样凶相毕露的模样,被她这么一呵斥,易霄竟然就真的愣在了原地。
叶真真仍未消气,“吭哧吭哧”的喘着气,像只老水牛一样的走远了。
夏清时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原地就剩下了她和易霄,两人对望着,一时间有些无语。
夏清时正打算说些场面话将这尴尬的场面圆过去,没想到同样显得有些尴尬的易霄就先开了口:“虽然知道这是你们家的家事,我不该管……可夏叔叔现在在医院里,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很不好,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的女儿,于情于理,都应该——”
可谁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夏清时粗暴地打断了:“既然知道不该管,那就应该闭嘴!”
没料到她竟是这么个反应,易霄一时间有些讪讪的:“……”
霍太太同样愤怒地转身离开了。
这个易霄,脑子是真不太好使,叶真真就应该尽早和他离婚!
当然,到了中午的时候,易霄依旧是叶真真的法定丈夫,吃饭这事是不能耽搁的,于是两对夫妻打算暂且和平地吃一顿午饭。
什刹海附近人太多,四个人两台车,开出了四五公里,一路开到一间圈子里名气不小的私房菜馆,这才停下。
夏清时之前跟着霍廷易来过几次,知道这家私房菜馆名气很大,老板姓季,大家都喊他季师傅。
季师傅这里生意旺,一天只开两桌,若是想要一饱口福,即刻预订,要一年后才能尝鲜。
不过夏清时跟着霍廷易来的几次,都是临时起意,可最后竟也尝到了。
起初她以为是霍先生面子大,大到连京城里一间小小私房菜馆的老板都要卖他的面子,可后来又觉出不对来:之前霍先生分明同她提过,说是霍父有一年回国,听说有一位姓季的大师傅的佛跳墙做得十分正宗,当即寻访过去,却没想到结结实实的吃了个闭门羹,被对方扫地出门。
那位给霍父吃了闭门羹的季师傅,分明就是眼前这位季师傅。
后来她拿这事问霍廷易,霍廷易听了,先是自己乐了一番,然后才告诉她:“季叔叔和我妈是同学……唔,他以前不是干厨师的。前些年他在一个非洲小国当大使的时候,中过流弹,回来养好伤后就退了下来。他做菜做得好,小时候我每年暑假回北京,我妈都会带我去他家吃饭,后来我妈随口一提,他就真当了回事,弄起了这个菜馆来。”
看着夏清时疑问的眼神,霍先生无奈地点点头:“是,老太太说,他上小学时就开始暗恋我妈,一直没结婚。”
眼下见了霍廷易带朋友来,季师傅显得十分开心,先是拉着他问了一番叶女士的近况,然后又将他们一行四人安排到了最里面的包厢。
想起婆婆的fēng_liú轶事,夏清时就忍不住低下头偷笑。
一旁的叶真真仍在和易霄闹脾气,易霄倒真是个十分体贴的男人,一落座,便拿出了个保温杯来,拧开盖子看了一眼,见里面还冒着热气,当即便从里面倒了一杯茶来,放在叶真真面前,好言好语道:“你这几天本来就不能受凉,刚才还在冷风里站了那么久。我从家里带了八宝枸杞茶来,本来刚才就想让你喝的……现在不闹脾气,先喝一口茶,行不行?”
叶真真将脸朝夏清时的方向一扭,不搭理他。
可夏清时看得分明,虽然还是个生闷气的样子,可叶真真的嘴角,分明已经翘了起来。
夏清时叹一口气,易霄多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