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十分欣喜:“太子所言极是,你已经初窥为君之道,你要继续学习,使祖宗留下的基业,千秋万代,兴旺昌盛。”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两人不约而同,来到梅贵妃的宫前,几个月没看到儿子,梅贵妃早已习惯,但儿子去了战场,即便是皇宫里的贵人,她也依然有着一颗做母亲的心,听到内侍传报,皇帝和太子朝这边而来,梅贵妃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脚步颤抖地来到宫殿门口迎接!
远远看到儿子的身影,看到他长大了,几个月不见,还成熟了,梅贵妃忍不住泪水满面,这是激动的泪,欣喜的泪,还有心酸的泪,思念的泪,她想起了大儿子,那个稳重宽厚,对弟弟妹妹和蔼可亲,对她这个当娘的,敬重又关爱,细心体贴的大儿子,梅贵妃的泪水,就更流得厉害。
“娘娘,你是看到太子立功回来,欣喜的吗?”宫女彩凤悄悄提醒贵妃娘娘。
梅贵妃咬了一下牙,深吸一口气,用帕子擦干眼泪,彩凤急忙给她补妆,略略收拾,皇上和太子已经走近了。
“臣妾欢迎万岁驾临,吾皇万岁万万岁!”
“爱妃平身!”永昌帝心情特别好,说话的声音都很大,而且,他还笑着对太子道,“你看看,贵妃就是这样知礼,朕说过多次,让她不必这样大礼参拜,可她就是一直这样谨守本分。”
“这是妾身应该的。”
梅贵妃说完,又和太子见礼,一家人这才往宫殿而去,宫女献茶,退下,永昌帝这才让太子讲北疆战事的经过。
梅贵妃听得特别专心,她知道这个皇帝特意让太子给自己讲的,是为了慰藉自己。皇帝或许别的地方不够好,对梅贵妃的心意,却一直与众不同。
太子却讲得比较简短,皇上年纪大了,每天午时都要小睡一会儿,不然,下午的朝会,坚持不下来,果然,皇上的眼皮沉重,听着听着,便有困意,贵妃十分体贴地起来,搀扶他去休息,然后,才出悄悄出来。
“我的儿,你辛苦了。”
“母妃,儿臣很好,你别伤心,南海亲王府的两个公子,比我还小呢,他家还是两个人。”
梅贵妃眼泪更甚:“你,还要替你的哥哥活着,也是两条命的。
太子也有些恻然,想起宽厚温和的大哥,眼圈禁不住也有些发红,但他不能这么消沉,母妃身体不好,太医说过,不能情绪太过悲伤,太子深吸口气,好言好语安慰了半天,梅贵妃这才破涕为笑,命人招来女儿和小儿子,四个人来到外面的抱厦聊天说话。
“太子殿下,南海亲王府的大公子厉害,还是二公子厉害?”公主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问兄长。
太子犹豫了一下:“这个,我可不好说了,南海亲王府的大公子,代仁郡王善于调兵遣将,识人用人,而且做事周密谨慎,滴水不漏,二公子钱朝辉谋略过人,常常奇思妙想,语出惊人。”
公主转头看着贵妃,轻轻道:“娘娘……”眼里有一丝渴望和羞涩。
梅贵妃叹口气:“不行啊,先祖定下规矩,驸马不可以担任高官,尤其是不能做武职,南海亲王府的二公子,不能因为你,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再说,你父王肯定不会答应的,西疆战事迫在眉睫,南海亲王府的两个年轻公子这一次名扬四海,莫说你父王,就是你的太子哥哥,也舍不得他做妹夫。”
公主低下头,没有说话,太子却看到她衣襟上,出现一个圆圆的水点,心里很替妹妹难过,他倒不是因为母妃的理论不帮妹妹,而是因为,钱朝辉的性格,如何能时时刻刻看着媳妇脸色行事呢?妹妹还小,肯定能找到合适的驸马,有个美好的人生,他不能为了妹妹一时兴起,便毁了钱朝辉。
就在同一时间里,文谨和丈夫正在讨论两个儿子的亲事,张澜遇难马上就一年了,张姑娘已经快十九岁了,是京城少有的“老”姑娘,她和金金的婚事,已经迫在眉睫。
金金和钱钱是孙子辈,他们一年除服,文谨和钱隽却是儿子辈,要为仁亲王服三年重孝,他们不能去别人家,但却不耽误给儿子娶媳妇。
钱隽点头,为了不至于累着妻子,他提议:“因为是孝期,婚事就让宗室的人帮忙办理吧。”
文谨略有些遗憾:“那就不能给儿子一个很好的婚礼了。”
钱隽很奇怪:“你一向不是不喜欢出风头吗?宗室办的婚礼,肯定中规中矩,很中庸,但不会差的。”
文谨笑着摇头:“咱这两个大的,能中庸得了吗?”
钱隽想起刚才在大街上,无数年轻女子看着儿子,恨不能把影像永远留在眼中,他忍不住低声笑起来:“是,是,是,他想中庸,别人也没法答应啊。”
两人笑了一阵,文谨说起钱钱:“老二既然归来,又有三十年的俗世生涯,肯定是得娶亲的。”
“嗯。”钱隽点头,“你先张罗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
“好!”钱钱比金金小四岁,和前年的金金比较,选择的范围要宽多了,十四五岁没订婚的女孩子多了,也就比他小三四岁,十六岁的女孩子不多,但也不算少,其中不乏好姑娘,而且,钱钱刚刚立下大功,虽然放出风去,虽然只有三十年俗世生活,依然有很多女子愿意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