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兵将,都下意识挺胸抬头,拿出了最好的军姿,小校继续点名,一声一声的回答,无不充满激情。
皇上带着群臣来检阅时,点将台前的血迹,已经用水冲刷干净,只见一排一排的军士,在前面将官的带领下,迎着旭日,整齐划一,精神抖擞。
这里发生的一切,早有章护的人偷偷报给皇上,永昌帝见钱朝阳敢作敢当,有勇有谋,不由对他和太子此行充满了期待。
临行,皇帝亲自斟酒,为将士践行,钱朝阳和皇帝说了几句话,当时永昌帝微微一愣,随即便点了头。
北疆的将士引颈以盼期待援军早点到来,钱朝阳便快马加鞭往前赶,京城的兵士,吃得好养得娇,没两天就受不了了,掉队的掉队,骂娘的骂娘,好些将领,还去刘安那里告状:“刘帅,不是他的兵,他不心疼,这么跑到北疆,不等见鞑子,自己都累死了。”
刘安窝了一肚子火,就等钱朝阳出笑话呢,也不劝阻,反而在将士面前火上浇油:“跑吧,跑吧,把我们都累死了,看谁和鞑子打仗。”
钱朝阳就这样,还嫌速度慢呢,他刚开始预备每天三百里,三天下来,掉队的就将近一半,只好命行刑队的人在后面用鞭子赶,他这里也把速度降低下来,第五天,到了雁北大营,他父亲的老朋友石振宗在这里,好酒好肉的等着,要好好招待他们。
刘安阴沉着脸儿,跟着钱朝阳进了雁北大营,心里更是不顺,暗暗打着腹稿,想着如何编排钱朝阳的错误,给皇帝上折子弹劾。
石振宗先给太子行了大礼,看了看疲惫的援军,忽然大声宣布:“请圣旨!”
所有的人都愣了,没人想到这里会有什么变化,大家呼啦啦按照军阶和官职大小跪成一片,石振宗展开圣旨,大声宣读。
刘安听得惊心动魄,没想到皇帝只让他走到这里,而真正的援军,则是从雁北大营调集十万兵马,交给钱朝阳。
这是皇帝送行时,钱朝阳低声请求的,他看出刘安对自己不满,将帅不和,未战便已埋下了失败的隐患,而石振宗乃是皇上最宠信的武将,刘安无论年龄还是资历,都远不如他,在雁北大营,他就是一只老虎,也会被石振宗压成猫。
而雁北大营的军将,乃是石振宗精心操练的精锐,距离北疆又近,他们有精力快速奔袭北疆,打冒顿一个措手不及。
这几天,钱朝阳已经派了斥候和传信兵,快马加鞭奔驰在通往北疆的道路上,随时给他传递那边的战况,他和太子、弟弟钱朝辉,每天晚上都会仔细研究,探讨如何破敌,现在,若是那边战况没有恶化,他们有把握取得胜利。
钱隽听说儿子上了北疆前线,不是从邸报上知道,而是郑再新派人快马加鞭送过去的,他又惊又忧,虽然儿子学识不错,又跟着自己学了很多兵法战例,但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惊险万分,儿子到底能不能应付得了那些事情呢?
还有,太子监军,这三个人都是年轻人,他们会不会头脑一热,便冲动地做出错误的决定呢?
可惜,一是时间来不及,他收到消息,儿子肯定已经到了北疆大营了,二是,江南的福神教教徒,似乎知道冒顿的战事一般,忽然猖狂地闹腾起来,紧张的局势,容不得他分心,钱隽只好全力以赴,处理自己面临的问题,他是战神,福神教徒多数是被蛊惑的普通百姓,真的两军对垒,情势根本就一边倒,钱隽不怕他们闹,谁蹦跶就拍谁,很快就抓了上万人,也有上万的人不幸在争斗中命丧黄泉。
接下来,他按照文谨信里提醒的,给这些抓来的百姓洗脑。
从福神教的教义上看,他们是由元神门变身而来,钱隽很容易便可以揭下他们的骗子外衣。
普通教徒,听说了福神教是怎么回事,元神门原来的门主是谁,他们所信仰的神,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教主如何骗取信徒,拿出自己的财物,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信徒们,到底会收获些什么,讲课的人,给大家说得明明白白。
在事实面前,除了少数狂热分子,其余的百姓都明白自己被骗了,好些人掉头怒骂传教的人是骗子、大坏蛋,还有人要求参军,要杀了福神教,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夺回被骗的财物,见时机成熟,钱隽先让他们检举揭发,说出亲戚和邻居还有谁入了福神教,然后,便把这些俘虏全都放了,让他们回去,劝解邻居和亲戚,不要再上当受骗。
与此同时,钱隽拿着检举揭发的信息,派兵连夜缉拿,很快又抓了两三万人,同样,除了少数骗取大量财物死不改悔的,坚决镇压,其余的人,依法炮制,给他们讲课,引导他们讨论,这些人多数都不识字,十分好说服,半个月不到,几乎都认为自己被福神教骗了,并且发誓,从此脱离福神教教,再也不相信他们。
钱隽派人混在这些人中间,和他们同吃同住,摸出里面挑唆煽动的几个福神教的铁杆分子,揪出来予以镇压,然后让他们检举揭发,最后同样也把这些人放了。连着三回,集齐起来的福神教徒便多达七万人,从根本上瓦解了福神教的实力,江南的困境一下子便解决了,只是首恶却在抓捕时,从暗道逃跑。钱隽让人画了影像,发文全国通缉,悬赏巨金捉拿,不久,果然接到举报,抓住了一个化名董俊武的,至此,他来江南的任务,总算是圆满完成了。钱隽一面给京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