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到了,可事已至此,还能怎样?”
“侧妃这是怎么说,这个仇就不报了?”
董侧妃立刻攥紧了拳头,狠狠擂了一下塌床:“怎么可能!此仇不报,我枉为人母!”
“侧妃,大人安排的事情,你可要抓紧啊,你这边一拖拉,就给对方喘息的时机了,他这不反手就给你一巴掌?你不狠狠把他们打趴下,就得自己趴下的。”
董侧妃摇头:“那边快生产了,就在这几天,可惜护得水泼不进,连接生的都不知道准备请的哪一个,我如何下手?”
“大人可没让你这么干的,大人说了,以那边人的性子,这一块,肯定安排得严丝合缝,侧妃还是按以前定好的计策行事就好了。”何妈为了验证自己所言,她指指门外,“那边这么严厉地报复午妈,还不是因为害怕传出那样的谣言?可惜侧妃一心惦记表少爷,午妈又心不在焉,让对方把风声压住了,不然,现在说不定都架火上烧了,她不是能生吗?不信生一个比死一个还快。”
董侧妃的士气别吊了起来,她咬着牙对何妈道:“你回去告诉夫人和大人,我这里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好!侧妃这样儿,可有了咱董家姑奶奶雷厉风行的作风了。”
何妈前脚进了王府,钱隽后脚就知道了消息,他让人密切注意,看看何妈这一次,给董侧妃的指示到底是什么。
文瑾就在这一天发动,子夜时分,果然又生了个儿子,因为朝阳朝晖都是早晨生的,钱隽就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子夜。
文瑾的月子坐在腊月里,她要养身子,钱隽得帮着接收宗室亲戚以及朋友的节礼,然后还要有相应的回礼,每隔几天,还有一些亲近人家的女眷来探望文瑾和孩子,再加上王府的下人这段时间也特别忙,他安排盯梢的人手,便显得不够用,结果,到了正月初,钱钱是灾星附体的谣言,扑都扑不下去了。
仁亲王刚开始还不肯相信,却架不住身边几个女人不停的唠叨,尤其是董侧妃,她哭着给仁亲王道:“王爷,你也看到了,自从世子他们回到王府,咱家的事儿就没断过,先是二爷被打断了腿,接着王妃的眼睛就看不见了,你的心疾,也是屡次发作,身体大不如以前,再就是浩儿,呜呜,我可怜的儿啊,现在还不能利索地行走呢,呜呜”
三人成市虎,谣言到了王妃耳朵里,她是坚信不移的,虽然仁亲王现在很少去她那里,但腊月里好些家事,以及正月里的应酬,王爷得和老婆商量,仁亲王妃都这样了,依然不忘踩低钱隽,她把听来的谣言,加油添醋地告诉了仁亲王:“城外三星观的王道士,就是专门看这个的,他说了,最近两年,一直看到王城附近有灾星闪烁,但被王气压着,不能成什么气候,只有在一起生活的人,才会受影响,这话京城好多人家都听说了。”
仁亲王心里禁不住犯了嘀咕,难不成那孩子就是灾星附体的?
董侧妃给杨侧妃送了一笔厚礼,杨侧妃没收,但陈夫人的娘家却接了,于是,又有一个女人给仁亲王吹风:“王爷,我去庙里求签,说我本来在今年会有一个孩儿的,可是,被灾星冲了,若是明年灾星不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嗣,呜呜,我好想有个孩儿,就像王爷一样英俊潇洒,聪明绝顶----”
仁亲王心事重重,他知道钱隽有多护孩子,他和儿子死磕,不见得能取胜,便趁着过年,找机会和皇上把心思说了。
“什么”永昌帝大吃一惊,这段时间,董进才在他跟前,一再灌输:“这两年国家不稳,干戈不断,一定是灾星现世。”
永昌帝曾经指示钦天监仔细查看,还好,那边回答是:“没有灾星,并且,紫微星光华闪烁,照耀四方,皇帝运势很好,国家安泰。”永昌帝虽然放下心来,但却依然存了一丝担忧,今天一听这话,自然震惊异常,“怎么会是世子的儿子?”这可太难办了。
永昌帝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和钱隽摊开来说。永昌帝知道在钱隽背后耍阴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一条,他比董进才聪明多了,他比董进才了解钱隽,知道他不好惹,再说,钱隽最近急流勇退,皇上已经不再忌讳他了,并且,还起了爱惜的心意,准备把这把利器暂时存起来,万一北疆西疆那边有事,可以随时祭出来。
钱隽接到皇上让他进宫的旨意,很是莫名其妙,将近一个月他都没进过宫,三个月前,他天天泡皇宫里,完全就是两重天。
永昌帝不敢直说,却借口钦天监:“说是有灾星附在宗亲子弟身上,会损伤国运。”
钱隽已经出离愤怒了,但他经过这些打击,早就心止如水:“皇上也信这样的谣传?不就有人为了打击微臣,暗害微臣,说臣的二儿子是灾星吗?”
永昌帝脸上火辣辣的,好在天阴,屋里光线不好,他又练了这么多年,钱隽并没看出他脸红。
“皇上,微臣听说之后,也曾担心有损国运,亲自询问过钦天监,那边说根本没有灾星现世。微臣又去了三星观,也没有个王道士,若是非要说有,有个老道的小道童,才九岁,是捡来的,不知以前姓什么,可能姓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