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出兵营救实属下下之策,至于王上那边,再观望一段时日罢。”霍守叹了口气,“那一日我已劝过南宫陌,夜袭敌营实属不智,根本不可取,但他年轻气盛偏偏不听,终究是吃了一个大亏!”
“将军的意思是,既不营救,王上那边也要瞒着?”张义惊讶的看着霍守,“但是南宫陌身份特殊,倘若被杀,只怕会影响两国之邦交,届时王上怪罪下来,我等恐怕担待不起。”
“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南宫陌当真死在南疆大营中,我难辞其咎,届时,我自当禀奏王上承担一切后果,甘愿以死谢罪。”霍守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镇守边疆,日夜防范着南疆进犯,对于霍守而言,早已处于了崩溃边缘,如今边防战线被攻破,身为镇远大将军,他难辞其咎,但南疆十万精兵势如破竹,根本挡不住,霍守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拼死挣扎,奋力抵抗了。
至于分派兵力前去敌军大帐营救一个被擒的副将,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南宫陌去的那一晚,霍守劝了许久,其实那天他就已经料到,南宫陌此去多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那又怎么样呢?年轻人年轻气盛,仗着自己血气方刚,根本不听老人家的劝,拦不住啊!
那南疆大营,岂是说去就去,说走就走的地方?千百年来,那南疆荒地从来没人敢涉足,去过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回不来!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南疆凶险的南宫陌敢只身涉险了。
就在这时,长子霍远忽然请命,“父亲,难道当真要任由南宫陌自生自灭,而我们只是隔岸观火,不做任何事情?我们霍家世代为将,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此窝囊之行径,我不能忍!总不能让人耻笑我们霍家在面对南疆蛮子的时候,居然一点血气都没有了!父亲,我自愿请命,率一队轻骑兵,前往敌军大帐营救南宫陌。”
“年轻人啊……”霍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吧,再观望半月,若到那时还了无音讯,我便允你率兵营救。”
“多谢父亲!”霍远眸底一亮,立刻半跪着作谢。
……
战俘(二)
南宫陌被囚于南疆大营中,但却不似寻常战俘那般完全失去自由,甚至于,他活的还有滋有润,暖闺大帐睡着,金丝软枕垫着,锦衣玉食备着,妙龄少女伺候着,南宫陌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战俘,倒像是一位贵宾,去南疆大营享福的贵客。
这番待遇,即便是南疆大军里一些位高权重者,也未必能享受到。
用过早膳,南宫陌留在云姜的暖帐中休息了一个上午,为了照顾好南宫陌,云姜特意留下好几个小丫鬟伺候,小丫鬟们和南宫陌说话,他都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着,完全没有想要闲聊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坐着,暗自思索着。
其实南宫陌是在思索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同时也在想着该如何逃跑,总不能长留此处,甘心当一名战俘吧?
但是小丫鬟们却以为南宫陌是闷闷不乐,为了怕南宫陌闷着,也怕教主责怪她们没有伺候好这位少将军,于是小丫鬟们商量了一番,抓来了一些野兔,供南宫陌玩耍。
“少将军,你要实在无聊,就养一些宠物吧,我们可以替你照顾着。”小丫鬟们将野兔放到南宫陌面前。
南宫陌转身看着那些活蹦乱跳的野兔子,不禁皱眉,这些小丫鬟,是要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养兔子做宠物么还真以为他是南疆王后圈养的一名男宠了?
他可是行军打仗,征战沙场的将军!怎么可能养兔子做宠物,实在可笑!
“我不需要!”南宫陌眉间紧蹙,只觉得再继续和这些小姑娘待在一起,他非得憋出病来。
说完,南宫陌起身,往大帐外走去,“我出去走走,可以吧?”
“少将军,不可……”
话未说完,南宫陌已经迈出了大帐中,他根本就不是在询问这些小丫鬟的意见,他只是告诉她们一声,他要出去走走,现在就要。
看见南宫陌走出了大帐,小丫鬟们面面相窥,也不知是该追上去,还是不追上去,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望着。
南宫陌顶着战俘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行走于南疆大营中,一旁操练演兵的将士们纷纷对他侧目,有不少人握紧了手中枪矛,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扫着着南宫陌,毕竟是敌军副将,对南疆众将士而言,南宫陌不仅是敌人,而且还是敌人的头目,对于这样子的一个人,就该立刻处死,将人头悬挂示众才对。
南宫陌倒是无所谓,一脸怡然自得的样子,不远处,云姜与众大臣及军师扶桑正在商讨出兵之策,远远地便瞧见了那位一袭白袍风度翩翩的年轻将军,他在南疆大营中是那般显眼,以至于一眼望去就看到了他。
“疑”扶桑眉头微皱,望向南宫陌,“如此大摇大摆的行走于我方大营中,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么?”
“他这样四处乱走,会不会趁机逃跑?”副参领审度也是一脸不悦,“至少也应该戴上手铐脚铐,或是刺瞎双眼,这样才万无一失。”
战俘(三)
“这倒不用,他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云姜对众大臣缓缓一笑,“不必管他,逃不了的。”